蘇向晚捏著那小冊子,語氣有些複雜:“你……你偷趙昌陵的東西來幫我,若叫他知道了……”
“知道了能怎麼的,大不了鬧一場。”陸君庭完全不以為然,“他也沒法把我怎樣,真生氣的話,給他揍一頓出出氣就行了,我再去磨他幾回,他那氣也就消了,總不會連我這朋友都不要。”
蘇向晚哭笑不得,“你也知道你是他朋友,那你還幫我偷他東西?”
陸君庭還很理直氣壯的樣子,“那不一樣,他一向知道我重色輕友。”
那小冊子挺輕的,這會她拿在手上,莫名就覺得份量沉了很多。
蘇向晚想說多謝,但又覺得,不應該說。
陸君庭這樣坦蕩地麵對她,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上,毫無芥蒂的幫她,不是一句多謝可以蓋過去的。
她語氣輕鬆,也不吝嗇地誇獎他:“關鍵時候,你還是挺靠譜的嘛。”
陸君庭坐下來,一副你才知道的神情,“我靠譜的地方多著。”
他說著,後麵半句話,音量就小了很多,像是自言自語,“隻是你看不見而已。”
蘇向晚聽他含糊地說過去了,沒聽清楚,就問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瞎,居然覺得趙容顯比我靠譜。”
蘇向晚給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白眼,“比來比去,你幼稚不幼稚。”
陸君庭哼了一聲,“我樂意。”
蘇向晚不跟他沒完沒了地胡扯,低頭專心去研究那冊子上寫的東西。
那解蠱的方法是有了。
但是寫得比較籠統。
大概就是要把體內的蠱蟲拔除掉,拔除的方法,也並不是十分複雜,上麵寫了一些蘇向晚看不懂名堂的東西,大概是用這些來拔除蠱毒。
陸君庭等她看完了,這才道:“我已經派人去南詔那邊找尋厲害的蠱師,等人到了京城,就可以著手開始解蠱的事宜,最晚不過月餘,你再等些時候。”
他已經安排周全,蘇向晚暫且不用再煩惱這件事。
不管能不能順利找到人回來,有解蠱的方法就行。
最不濟,也不過是她親自跑一趟南詔。
“那就全靠你了。”
蘇向晚從來沒有覺得陸君庭不行,他先前隻是一直沒放對心思。
尤其是這解蠱的方法還是他找來的,她更有信心。
陸君庭就把藥瓶拿出來,“我知道你心裏感激我,不如用點實際行動,幫我揉揉?”
蘇向晚就衝他微笑。
“你是想讓我再打你一頓嗎?”
陸君庭悻悻然收了回去。
他哼得十分大聲,“就知道你沒有良心。”
最後還是翡翠閣的掌櫃喊來了人,幫陸君庭揉了半天藥酒,他這才又活了過來。
午飯也是在翡翠閣吃的。
掌櫃招待陸君庭周到,特地去聚賢酒樓請的一桌吃食。
蘇向晚很久沒吃過聚賢酒樓的東西了,味道有些懷念。
那時候在蘇府,蘇遠黛對她好,京城裏好吃的東西,都給她買了個遍,聚賢酒樓出品齊全,又合她口味,是買的最多的。
她能記得蘇遠黛的不好,但也不會否認她的好。
那日從府衙回去,她跟蔣流了結了恩怨,顧婉心裏頭對蘇遠黛生氣,又找卓大人去追究了她的責任。
畢竟事情是在滿堂紅裏出的,顧婉要為難蘇遠黛,能找到各種理由。
蘇向晚隻裝作不知道。
蘇府因著這個事,把她遣離,送去了普濟寺裏頭思過。
這樣也好。
蘇向晚希望她真的能想清楚,現在這種關係,已經是最好的關係。
不需要你死我活,以後各自安好。
她已經走出去很遠了,蘇遠黛也應該走出來了。
吃完飯,掌櫃的送了很多玉製的款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