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已經不需要尋找幫蔣瑤解蠱的辦法,也撤回了探子。
可蔣流現在卻拿這個冊子到她麵前來。
是威脅——
還是試探——
“是人情。”蔣流似乎知曉她在想什麼,開口回答了她。
蔣祿說過,她拿捏人心的手段,是他遠不能及的。
趙昌陵找過他之後,蔣流知道蔣瑤沒有中情蠱,就讓人撤回了南詔的探子。
隻是剛好,探子撤回的時候,找到了情蠱的消息,送回了這本小冊子。
蔣流原本可以拿著這消息威脅她,或者跟她做什麼交易。
但是最後,他覺得不管做什麼,都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送給她。
如果蘇向晚願意承下他這一個人情,蔣流才覺得走出來了。
他再不用困在輸在她的那個圈子裏,一直耿耿於懷。
蔣流本想著蘇向晚還會猶豫,沒想到她直接收了下來,很大方地應下了。
她很爽快:“行,人情我記著了,我會還的。”
蔣流霎時如釋重負。
他覺得有什麼箍著他的東西,一下子就鬆開了來。
東西既然也順利送過來,他也沒什麼想說的,甚至覺得說多了,有些掉價。
蔣流策動韁繩,騎著快馬走了。
蘇向晚自然不了解他心裏頭的彎彎繞繞,她回了馬車裏,又迅速把陸君庭給她的那本冊子翻了出來。
這個人情,她原本可以不要。
畢竟蔣流是不是有什麼算計,蘇向晚也說不準。
可她方才看到蔣流給她的冊子裏,跟陸君庭給她的冊子裏,有個地方不太一樣,所以顧不上太多,就先收了下來。
青梅看她麵色凝肅,隻吩咐馬車繼續行進,往府裏回去。
蘇向晚從頭到尾,仔細地比對了每一個地方,發現其他的地方全部一樣。
隻除了最後的解蠱方法。
兩本小冊子,記錄的情蠱,都是一樣的。
唯獨解蠱方法,完全不同。
陸君庭給她的這本,裏麵記錄的是怎麼拔除蠱毒,找到裏麵記載的東西,而後再找個能解蠱的蠱師,按照裏頭的步驟,一點點把身體裏的蠱毒清除了。
蔣流給她的這本,裏麵寫著情蠱一旦種下,無可解,隻能以毒攻毒。
要再種一種更霸道的蠱,讓它一點點把身體裏原本的情蠱,吞噬殆盡。
這兩種解蠱方法,方向完全相反。
蘇向晚看得簡直一臉黑人問號。
“這是在玩我嗎?”
之前她絞盡腦汁,就是為了找解蠱的方法。
結果今天一來來兩個。
兩個還完全不一樣。
蘇向晚心裏存疑,也無從求證這裏麵的真假,又擔心裏麵藏了什麼陷阱,想得腦袋嗡嗡嗡地炸著疼。
她回了豫王府裏,首先去找了永川。
“我現在有兩個解蠱方法,你來看看,哪個更像真的。”
蘇向晚把兩本冊子,都拿到他跟前去。
永川認真地看過了,最後眉頭皺得比她還深。
“這兩種解蠱方法,都像真的,有一些蠱,可以拔除的,用第一種法子,有一些蠱,不能拔除的,用第二種法子。”
“……”蘇向晚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穴,又道:“那你覺得,情蠱是第一種,可以拔除的,還是第二種,不能拔除的?”
她急切地等著永川的回答。
二選一的概率,蘇向晚不能猶豫,要當機立斷地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