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寬了心,從豫王府離開了。
蘇向晚送她離開之後,起身去了永川的院子裏。
青梅正在忙著,聽說蘇向晚來找她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她心裏還是擔心著,蘇向晚會真的生氣,不讓她回去。
青梅擅長察言觀色,她起碼也跟著蘇向晚一段時間,這會看見她麵色凝肅,心裏就更緊張了。
“姑娘,你怎麼了?”
青梅感覺到,蘇向晚情緒低落。
“想找你說說話。”她示意青梅坐下來,語氣輕輕地:“有些事,想問一下你。”
青梅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姑娘要問什麼?”
“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去查陸君庭?”
青梅愣了一下。
她原本一直因為這個事情,耿耿於懷。
之前蘇向晚一直沒有來問,但她知道,肯定是要問的。
青梅已經想好了解釋,當下就道:“奴婢……奴婢看出來,他心思不太單純,生怕姑娘被他蒙騙了……”
蘇向晚打斷她:“我想聽你說真話。”
青梅驚訝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不過很快,她又壓下了這點訝色。
“姑娘要聽什麼真話?這事的確是奴婢的錯,私下懷疑他,還背著姑娘讓人去查探他……”
蘇向晚別開了目光。
院子裏的花朵被雨水沾濕了,花瓣上盛著水珠,脆生生地泛著微光。
“你雖然跟著我日子不多,但絕對不是那種會擅作主張的人,那麼你去查陸君庭,我想應該不會是平白無故的……”蘇向晚斂下眉來,繼續道:“我思來想去,你跟陸君庭從來毫無瓜葛,唯一共同的牽連,除了我,那麼就是……木槿。”
木槿早些日子已經離開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向晚沒有把事情跟她聯係起來。
一直到這會,她追溯回更久之前的事情,才發現自己把她給忽略掉了。
木槿在聽風閣的時候,因著她認識陸君庭,而後又從廣陵跟著陸君庭到京城,可以說,木槿對他是極其信任的。
她這個人偏偏又沒有主見,很容易被別人的話左右。
離開聽風閣之後,除了蘇向晚之外,她會聽從意見的另外一個人,應該就是陸君庭了。
青梅一時間沒收斂住表情,麵上有了一點慌張。
她忙道:“姑娘,不關木槿的事情。”
蘇向晚笑了笑,語氣輕鬆,“我不是來問你算賬的,你不必緊張,木槿的為人,我很清楚,隻是想找你確定一下這件事而已。”
而這會,其實也不必確定了。
青梅的反應已經昭然若揭。
“木槿姑娘……其實隻是耳根子軟。”
青梅說起那天的事。
“木槿要走之前的那天夜裏,她半夜睡不著覺,在姑娘門口徘徊,奴婢想著她是不舍得離開,便同她說說話,想安慰一下她,而後她才告訴奴婢,她是有個事想跟姑娘說。”
木槿跟陸君庭其實私底下有聯絡。
她身手極好,在豫王府裏,也可以避開耳目,跟他聯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