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飛快,陸君庭連忙跟著上來。
屋子裏果真沒人,所以就連一點聲響也沒有。
陸君庭這會話也說不好了,“我分明守著的……”
他急急地,像是要解釋:“我真的看到人了,就今天早上,我還看見安繼揚那朋友出門打了新鮮的豆漿,還兩份,我看得特別清楚。”
蘇向晚坐下來,她定了定神。
她方才差點以為自己要看見凶殺現場。
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沒關的門,輕輕一推就開了,不是埋伏,就是命案。
“你沒看錯。”蘇向晚同他道。
陸君庭就看著她。
蘇向晚繼續道:“廚房的碗還沒洗,底上還有些豆漿。”
聽蘇向晚這麼一說,陸君庭臉色好了一些。
起碼證明他沒有說謊,“那可能是我不小心驚動了他們,所以他們跑了。”
陸君庭說著,語氣裏毫不掩飾的都是失望。
守了這麼多天,就差臨門一腳,好不容易挑著時間找了蘇向晚出來,結果還是沒見到人。
蘇向晚沒說話,隻是起身走到了庭院裏。
她看了一遭,隨手挑了個樹枝,又走到樹下,伸手劃拉著什麼。
陸君庭也跟過來看。
“你做什麼?”
蘇向晚劃了小半會,沒看見任何東西,就轉移了地方。
她對陸君庭道:“看到桌上的茶壺了嗎?”
陸君庭在院子裏看回去,點了點頭,“那茶壺怎麼了?”
“就一個杯子,這屋子裏,就隻有一個杯子。”
豆漿都買兩份,杯子卻隻有一個。
陸君庭剛醒神過來,就見蘇向晚手上頓了一下,而後道:“找到了。”
她劃拉出半個碎裂了的杯子出來。
很明顯,桌子上本來是不止一個杯子的,隻是隻剩下一個完好的杯子了。
壞掉的杯子,因為時間不足夠,就隻能埋在院子裏,勉強地維持一個平和的假象。
蘇向晚把杯子的瓷片挑出來之後,就坐在院子的台階上發呆。
怎麼說都還是劇本裏的世界。
這種善後的手段,果然是傻白甜的言情劇會出現的。
要是換個懸疑偵探劇本,她挖地三尺估計都找不出痕跡。
“在我們來之前,這裏爭鬥過,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安繼揚跟他的朋友,應該是跑了,往壞的地方想一想……”
“他們出事了!”
蘇向晚歎了口氣:“大幾率是被抓了,不然沒必要把這裏收拾好,做一個看起來相安無事,好像隻是跑了的假象,我方才看屋裏,貴重物品都沒有了,如果沒有留意這杯子,應該真以為他們跑了。”
陸君庭這會忽然沉了臉。
他看著蘇向晚,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向晚知道他要說什麼,替他說了下去:“是趙容顯抓的人,你以為你守株待兔,沒想到他黃雀在後。”
趙容顯應該是早就盯著陸君庭。
知道他找到安繼揚的下落之後,就會來找她,這時候隻要等他有了消息,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所以就在陸君庭去接她的這一會,他先一步來人,把安繼揚抓走了。
陸君庭這會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蘇向晚毫不懷疑,他現在手上要是有刀,他就衝豫王府去砍人了。
辛辛苦苦蹲了這麼久,結果臨門一腳,給人做了嫁衣。
但她覺得自己還不到可憐陸君庭的地步,因為趙容顯這回的算計裏,其實連她也算進去了。
他就等著陸君庭來找她呢,然後搶在前頭,把人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