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以為是借口的賊人,其實才是蘇向晚安排出去的人手。
他並不知道,趙容顯送給她十六個暗衛。
現今這十六個“賊人”,借著這樣的機會,遍布在順昌侯府裏,已經開始排查這些能藏人的地方了。
蘇向晚鬧的事情大,把這個所謂賊人的存在感降低了,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接下來第二步,就是讓顧婉給我打掩護,顧大人不放心她,不可能任由她在府裏借著搜人的名義,去給我找線索。”
接下來,就是拖著顧硯。
事情到此為止,兩步都很順利。
蘇向晚知道自己沒有時間。
顧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耗不過她,所以等天一亮,他會找趙容顯,想辦法把安繼揚送走。
她今晚找不到人的話,以後就更別想了。
元思聽她說著,至今還是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麼人。
“你到底要找誰?”
蘇向晚已經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我找安繼揚。”她直言不諱:“趙容顯……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此之前,元思大概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但因為這個人距離京城太遠了,對安繼揚的認知,也僅止於知道而已。
蘇向晚看他臉色,就知道這件事趙容顯是完全沒讓他插過手的。
這件事裏,他已經謹慎到,連元思都不透露半分消息。
她現在說出來,覺得挺輕鬆的。
安繼揚來京之後,現在落在趙容顯的手上,如果她沒猜錯,下一步,就是這個秘密得以窺見天日的時候。
蘇向晚甚至能猜到些許,趙容顯的意圖。
她希望自己想錯了。
“趙容顯現在抓了他,藏在順昌侯府,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從順昌侯府裏頭,把人給找出來,我也不讓你為難,接下來的事,我也不需要你幫什麼忙,但希望你不要幫他阻攔我。”
蘇向晚看著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元思不滿地挑了挑眉。
他笑了笑,語氣不屑:“你這話在沒帶我過來之前說了,叫做不為難我,可你帶我過來了,哪怕你不要我做什麼,王爺也會當我參與了這件事,你都幫我計算好了,我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呢。”
蘇向晚半點也沒有心虛:“沒辦法,誰讓我現在需要你呢。”
她準備要做的事情,跟趙容顯會避免不了的僵持。
元思的立場需要非常明確,不能有半點的搖擺。
中立是不存在的。
要麼從一開始就站在她這邊,要麼從一開始,就站在趙容顯那邊。
而既然他全程都沒有參與安繼揚的事情,蘇向晚就得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
元思想到今日自己回府之後,蘇向晚讓人給他灌的那碗薑湯。
胃裏到這會都是暖的。
她有收服人心的手段。
而這個理由,或許是趙容顯讓他留下,不讓他參與的理由。
元思跟了趙容顯那麼多年,這會隱約能感覺到,或許這正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從此以後,毫不動搖地堅定站在蘇向晚這邊,徹底成為她手下的人。
外頭這會忽然來了一個暗衛。
蘇向晚來不及顧他,趕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