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去哪裏?”
青梅都懵了。
紅玉跟翠玉也看著蘇向晚:“小姐,我們又要離開京城嗎?”
這話說出來,著實把青梅嚇壞了。
“姑娘,你要離開京城?那……那王爺怎麼辦?他知道這個事嗎?”
她連忙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今日姑娘不是生辰嗎?不若等王爺回府,再同他好好說說。”
蘇向晚已經不再想嚐試去說服趙容顯。
如果好好說說有用的話,她在宮外頭就把人攔下了,董飛鵬也不必讓人在外院守著她了。
“說自然是會說的。”蘇向晚對青梅道。
不告而別,偷偷遠走高飛的事情,她之前也做過。
可劇情是跳不出去的。
蘇向晚覺得,那時候她要不是存了逃避的心理,跑到廣陵去,想著能放下包袱過自己的日子,這會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有很多曆史遺留問題,都是她跑了留下來的。
而且,她為什麼要跑?
跑了讓趙容顯來追她,玩霸道總裁的九十九次逃妻嗎?
她想走,不是要懲罰誰,也不是想借此要挾趙容顯什麼。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不了聊齋。
想要借著離開逼他妥協這點小伎倆太上不得台麵了,指望他能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是不可能的。
趙容顯在做的,是他堅持認為對的事情。
更何況,看著眼前這爛攤子,她也走不了。
蘇向晚要做的,是解決問題。
她又安慰紅玉和翠玉,“我要走,但隻是離開豫王府,並不是離開京城。”
這個決定,也不是心血來潮。
“我不會再跑了,我現今的能力不足以支持我隨心所欲。”
想要當閑魚,也得有坐吃山空的資本。
她要不被任何人困住,起碼得有任何人困不住她的能力。
趙穎和在廣陵認不出她的時候,照樣想抓就抓。
蔣流割她頭發的時候,也沒有手下留情。
就連趙容顯,也直接幫她做選擇,而不是給她選擇。
紅玉和翠玉回來京城,到了豫王府並沒有多少日子。
蘇向晚自己都不安定,更沒辦法給身邊的人安定,她直接就道:“以後的日子怎麼樣還不知道,你們總跟著我到處流離,總也不是辦法,我已經同陸君庭說過了,在事情安定之前,你們且先回他的宅子裏待著。”
翠玉第一時間就道:“小姐,你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我們能幫你。”
紅玉也跟著道:“奴婢……奴婢雖然沒有翠玉聰明,但萬一有什麼事,還是能頂個人數的呢。”
蘇向晚直接搖頭:“你們若是不安全,我反而會束手束腳,再者,送你們去陸君庭那裏,也還有一些另外的原因,到時候尋了機會,我會同你們細說。”
她不是單純地送紅玉和翠玉去躲難。
青梅聽她們認真地商量,這會才終於意識到,蘇向晚是真的要走。
是深思熟慮,冷靜理智的決定。
不是氣頭上,也不是要跟趙容顯鬧脾氣。
“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了,原先不是還好好的嗎?”青梅說著話,看起來都快哭了。
蘇向晚看著她,稍微覺得為難。
青梅的身份特殊,是她的人,又是豫王府的人。
她盡量簡單地說清楚,她跟趙容顯之間的事情。
蘇向晚不屬於這裏,她的思想可能跟這裏大部分人都不同。
這裏的人看待她,可能覺得她隻要有趙容顯悉心的寵愛,就已經該知足了,身份尊貴,權勢大,地位高,對她好,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呢?
沒有給她決定和選擇的餘地,在別人看來,都並不是什麼大事。
像元思和顧硯說的——王爺總歸不會害你。
蘇向晚都想好青梅要開口勸她了,沒想到她卻道:“姑娘要走是對的,今日你讓了一步,往後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以後王爺院子要添人,姑娘照樣攔不住,真說句不好聽的,若王爺以後變了心思,拋棄了姑娘,姑娘都沒有辦法。”
紅玉和翠玉看著青梅,當即都驚呆了。
以後趙容顯的院子裏總會添人的,哪怕不添,日子久遠,也總有人塞過來,別說去攔,光說一句不答應,蘇向晚都要被一句妒婦,以後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