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有些著急,她問那蠱師:“那我會有什麼下場?”
“到時候你就會徹底為主蠱所控製。”
陸君庭聽著這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蘇向晚眨著眼看那蠱師:“那要怎麼樣才能解蠱?”
那蠱師也不著急回答,隻是慢沉沉拿起了杯子。
他靜了一下方才道:“解這情蠱倒也不難,隻是需要將你體內的蠱蟲一點點拔除出來,你現今時日已久,可能要費些功夫。”
陸君庭忙搶著道:“能解就好,費些時間和精力也無妨。”
蘇向晚這會反而問那蠱師:“我從前聽說這情蠱,還有一種解蠱的方法,隻要尋一個人當解藥,與之合歡,便可解此蠱毒,這是真的嗎?”
陸君庭原本正站在一旁聽著,這會聽蘇向晚這樣直白地問出來,臉騰地一下燒紅了。
她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敢說。
他連忙去拉人:“你哪裏聽來的這胡話?”
蘇向晚卻是道:“是不是胡話,你等人回答了再說。”
那蠱師大抵是沒想到蘇向晚還知道這個,這會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說的不錯,但拿來當解藥的那一個人,必死無疑。”
陸君庭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沒想過,這情蠱還有這樣毒辣的一麵。
倘若……
倘若蘇向晚這個人神經再大條一些,並沒有發現自己中了情蠱,倘若在這之中,趙容顯碰了她……
趙昌陵這不止是想要借著情蠱綁著蘇向晚,他還想讓趙容顯死。
陸君庭跟他相識多年,能理解他心裏對趙容顯的憎惡,更明白大梁想要光明的前程,就不能容得奸臣當道。
像趙容顯這種權勢滔天,一不小心都能引起大梁動蕩的危險人物,自然是恨不得能除之而後快。
但……總不是用這樣的方法。
蘇向晚看他臉色慘白,心裏頭稍微歎了一口氣。
這樣就受不了了,更打擊的,其實還在後頭。
她垂了垂眼,像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蠱師身上一樣拜托道:“我不可能這麼做,所以……解蠱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那蠱師揚了揚臉,端的十足世外高人的氣度。
“這事也急不來,要解蠱,也還有些東西要去籌備。”
陸君庭臉白得厲害,這會他還是強自開口道:“需要準備什麼,盡管吩咐我就行,我一定會盡力安排。”
那蠱師點了點頭。
他又看向蘇向晚,“今日也來不及動手解蠱了,不若就從明日開始。”
蘇向晚應下了:“好,一切聽你的吩咐。”
這會外頭的婢女也上來找蘇向晚。
“小姐,夫人說宴席要開始了,著你過去更衣,一同出去見客。”
陸君庭抬起眼來看她,笑得有點勉強:“你去忙你的吧,蠱師這裏,有我跟著,定然會幫你處理得妥妥當當。”
蘇向晚朝他微微一笑。
“好,那就交給你了。”
她說完,又同蠱師禮貌地道了別,這才跟著婢女出去。
虞景為她今日見客,是花了大功夫的。
前幾日蘇向晚忙得團團轉,虞景就一直在籌備她今日的行裝,籌備了好幾日,神神秘秘的樣子。
等她到了虞景的院中,看到那繁複的花紋和衣裳,以及比陸君庭那行頭還要閃亮亮的頭飾裝飾之後,這才知道她籌備幾日是在籌備什麼。
這裏裏外外幾重的衣裳,雖然夏日用了輕薄透氣的布料,但為了華麗,看起來還是厚厚的一疊。
那頭麵首飾就更不用說了,滿滿當當都是沉甸甸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