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著蘇向晚,難免有棋逢對手,惺惺相惜之情。
非到不得已的時候,他也沒想要動殺心。
“我不能再輸了。”他說完,轉身又回了宴席之上。
蘇向晚一路回房,迅速地換了一身衣裳。
頭飾拆下來的那一會,她鬆了一口長長的氣。
元思在外頭等她換好了衣裳,等她屏退了下人,這才出來同她道:“蔣流這個人需留意著,他現在發現你是安家的小姐,或許會有新的打算。”
“我是蘇向晚的時候,他都沒能把我怎麼樣,現在我是安小暖,他就更不能拿我如何了。”
她並非看不起蔣流。
隻是這個人太周正了,隻想著要在明麵上的路子勝她,心裏頭一方麵不屑於用卑鄙的手段,又不甘心輸給陰謀詭計,跟她做對手,勝算不大。
什麼時候蔣流願意放下架子,肯去學著蔣國公一分半分的狡猾,蘇向晚那時候才需要懼怕他。
蔣家最大的敵人,始終是蔣祿。
有他在後頭不遺餘力地挑事,朝堂局勢永遠不可能明朗起來。
趙昌陵和趙容顯的矛盾,雖然本來也不可能調停,但也會越來越大。
她思緒漸寬,又對元思道:“蔣流的事暫且不想,那蠱師跟陸君庭談完話之後,還會再使點手段,你留心著他。”
這蠱師可不能讓他跑了。
元思心裏記著那蠱師在香料裏動的手腳,又問蘇向晚:“他動了那香料,你進了屋子,聞了那香,許是要出什麼問題。”
這個蘇向晚很久以前就想到了。
她那時候情蠱消停,沒有發作的時候,總在想,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然後蘇向晚就想起了劇本裏一個特別經典的情節。
這個情節很大幾率會發生,她一直在等著。
終於給她等到了。
沒發生之前,還擔心著,現在發生了,反倒讓她安心。
“是會出一點問題,但不大,我能應付。”
元思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擔心了。
蘇向晚有一點跟趙容顯一樣,很少做沒把握的事情。
哪怕有失算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把各種最壞的情況都想好了,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做好的應對。
“那你自己小心。”
他說完,很快撤下。
蘇向晚等他離開,又把青梅找了過來。
她對青梅道:“時間差不多了,你按照我原先說好的那樣去做。”
蘇向晚把事情吩咐完了,這才又起身出去。
她要找陸君庭說一些事。
原本那蠱師不來,她也是要說的,現在說,時機更好。
外頭的宴席依稀熱鬧。
遠遠地還沒走到,就能聽見熱鬧的人聲和絲竹樂聲。
宴席雖然是以她為主角,但並沒有因為蘇向晚單獨的離開受到任何影響。
貴女小姐們依然該談天的談天,該寒暄的寒暄。
人很多,她換了衣裳出來,沒鬧出什麼聲響,藏在人群裏,悄無聲息的,也沒什麼人格外留意她。
這會旁邊三三兩兩的幾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突然就開口道:“我聽說了一個事,跟安家這小姐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