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多天沒看見她了。
現在能多看幾眼,倒也是好的。
蘇向晚咬咬牙:“別自以為是。”
趙容顯看她抖得都要拿不住匕首了,隻輕輕地按了上去。
“你原本拿匕首,比誰都穩。”
趙容顯也沒有反抗,她分明可以毫不費力地要挾著她。
可蘇向晚怕把他傷了。
他們是最能掣肘彼此的人。
趙容顯跟她說過,他僅有的弱點,也就是她而已。
現在他發現,或者不僅他是這樣。
蘇向晚僅有的弱點,也就是他了。
可惜她半點不肯低頭。
“我再說一次,我不會跟你回去。”蘇向晚說得斬釘截鐵。
趙容顯也不退步。
他像是做出了最大程度的妥協:“你跟我回去,其他事情,都可以重新商量,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聽你的。”
蘇向晚才不信他的鬼話。
趙容顯能做出的讓步,都是在他計劃之內,能做出來的讓步。
他要是真的願意跟她商量,不自己決定一切,就不會連她的選擇權都拿走。
蘇向晚在這個間隙,悄悄退了一步。
“我隻信我自己。”
趙容顯察覺有異,正要伸手把蘇向晚拉回來的時候,從半空中突然橫出一隻手來,直接擋住了他。
來人同他勢均力敵,一點也沒有露怯。
蔣流躲了一會,這會終於現了身:“豫王殿下,安小姐說了不跟你走。”
蘇向晚什麼時候發現他的,蔣流不清楚。
但很明顯的,她在跟趙容顯談話的時間裏,掐好了點,就等著他出麵了。
蘇向晚手上的匕首有些沉。
她看了看,這會收了起來。
趙容顯臉色並不好看,他透過蔣流,一直在看著蘇向晚。
“蔣大人應該留意我很久了,估計一直在暗地裏盤算著,看看能不能趁虛而入,把事情鬧得再亂些。”蘇向晚語氣嘲諷,很明顯是在挖苦蔣流。
同時她也是在告訴趙容顯,讓他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他,就等著他一個不留神,行差踏錯給他一個冷刀子。
“很可惜,沒能亂起來。”蔣流被識破了也不心虛,反倒很大方地承認了。
趙容顯這會才收回視線,把目光定在蔣流身上。
他沒有輕蹙,語氣平穩,說出來的話卻很刺耳:“初生牛犢不怕虎,蔣國公難道沒有勸過你,不要招惹本王嗎?”
蘇向晚知道趙容顯懟人的時候,非常能氣人。
哪怕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也讓人覺得他目中無人。
蔣流少年有為,在京城裏往哪裏站都不是什麼初生牛犢。
但就是在趙容顯麵前,的確還是嫩了些。
趙容顯的級別是對應蔣國公那一行列的。
蔣流在他麵前,就完全不夠看了。
“蔣大人,渾水摸魚,還是找別人去吧,別在我們兩個身上打主意了。”
蘇向晚脫了身,這會理了理衣服,又往後退遠幾步。
這裏是絕對安全的距離了。
蔣流應該是從剛才見麵開始,就盯著她了。
他一直想做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