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已經有人在了。
陸君庭第一眼看到的,是被繩索捆得嚴嚴實實的南詔蠱師。
元思就站在旁邊,提劍冷眼看著。
蘇向晚麵色平靜,隻對陸君庭道:“你不是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問題就在這裏。”
陸君庭原先已經在心裏有了底,這會還是有些刺激。
“所以當初我從趙昌陵那裏,給你偷來了解蠱的方法,就已經被他利用了。”
蘇向晚沒有說話。
她看了陸君庭一眼,那一眼是意味深長的。
陸君庭看出她的意思來,艱澀地開了口道:“原來不止,應該更早之前,他就開始利用我了。”
從最開始,蘇向晚被趙穎和抓住,在那裏遇見郝美人之後,他的計劃就沒有停止過。
蘇向晚這才道:“在廣陵的紅玉和翠玉,一直都在他監視之下,包括追尋而來,想要救我的安繼揚,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陸君庭在廣陵,懷疑安繼揚。
等到了京城,又主動找上了魏家。
他沒有提防趙昌陵,也沒有想到,這一切恰恰好成為了趙昌陵可以利用的資本。
“你發現趙容顯暗地裏籌謀的那些事情,也是趙昌陵想讓你發現的,他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我幫我,選擇把這些事都揭開到我麵前來。”
原本不怎麼需要挑撥離間,陸君庭對趙容顯的成見也在。
加上他有私心,趙昌陵利用他去引發矛盾,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事實上,趙昌陵也成功了。
他很厲害,知道蘇向晚防備心重,利用外來的對手,不足以對付她,就從她身邊最信任的人下手。
“當初我跟妍若,約了魏雅寧見麵,可後來她沒出現,那時候我就意識到,背地裏還藏著一個人。”
陸君庭告訴她,趙容顯有事瞞著她。
後來她也的確發現了,趙容顯阻攔她跟魏家見麵,但是那天,魏雅寧沒來,卻是趙昌陵的手筆。
那天蘇向晚要是再衝動一點,直接去了魏府。
那種情況下,魏府會選擇送她離開,這樣趙容顯為了她,也會跟魏府起衝突。
這時候趙昌陵再順水推舟地出麵幫魏家,既可以將她送離趙容顯的身邊,又可以討了魏家的人情,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他自己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看著陸君庭成為眾矢之的,當他的擋箭牌,用來迷惑趙容顯,等到一切水到渠成的時候,趙容顯發現陸君庭不過是用來迷惑他視線的棋子,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他的心思藏得很深,你又不曾防備過他,自然很容易就踩入了他的陷阱。”蘇向晚同他道。
陸君庭手上緊了又鬆,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悲涼。
“他知道你信任我,所以我幫你找了解蠱的方法,你應該會相信,所以就通過我的手,把這法子送到你麵前來,連這個南詔蠱師,都是他的人,對嗎?”
蘇向晚卻搖了搖頭:“不對。”
陸君庭抬頭看她,等著她說下去。
“我這個人,最是小心謹慎,他知道,哪怕是你找過來的解蠱法子,我也不敢貿貿然相信,恰好在這個時候,他又發現我想要利用蔣家,去南詔尋找解蠱的法子,便又借著蔣流的手,給我又送了一個解蠱的法子。”
這事陸君庭並不知曉。
“蔣流?”
“你們給我的兩個解蠱法子,其實並不相同,我起初的時候,還沒想明白這裏頭的緣故,後來永川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不管是哪一種法子,都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而兩個法子雖然不一樣,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都是必須從南詔找來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