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小廚房裏連一個其他的下人都沒有。
蘇向晚很自然地開口問她:“怎麼就你自己在這裏?”
青梅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這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姑娘剛搬過來,需要添置東西,下人們都去前院幫忙了。”
蘇向晚沒多說什麼,隻是問她:“對了,大夫有沒有說,我怎麼會突然發起燒來?”
“大夫說,約莫是累著了才病的,前些日子安府大宴,姑娘忙裏忙外的,確實沒有好好休息。”青梅正說著,突然看見蘇向晚走到了灶台邊上看藥包,驀地臉色大變。
她忙走了過去,連語氣都有些不穩:“姑娘,廚房油煙大,你還是快點回房吧,我這藥就快要煎好……”
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青梅身上一軟,甚至都來不及多看蘇向晚一眼,驀地就暈了過去。
蘇向晚身上常備著麻痹粉,她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會用在自己的奴婢身上。
她打開藥包,粗略看了幾眼。
有很多的藥材她並不認得,但的的確確不是退燒用的方子。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沒有發燒。
至於青梅為什麼煮藥給她喝,蘇向晚也沒想明白。
隻是這會,她不得不將這些藥和自己的昏睡聯係起來。
“陸君庭的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從廚房離開,蘇向晚回房拿了防身的匕首,這才往外走去。
外院門口,連把守的護衛都不見,這是很少見的。
蘇向晚很容易就離開了院子,隻是沒走兩步路,她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正緩著氣的當,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她回頭看過去,發現是安墨,又收回了視線。
安墨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小姐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了?我方才見不著你,差點以為你不見了。”
蘇向晚看著地上,眼神稍黯。
“你怎麼發現青梅給我的藥有問題的?”
安墨似乎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這會靜了一下。
“我隻是懷疑而已,夫人讓我保護小姐,我自然是事無巨細都要小心一些,怎麼?小姐發現那藥真的有問題嗎?”
蘇向晚開口,聲音還是發顫的:“這不重要了,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告訴我。”
安墨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一樣,首先說道:“姑娘是不是想問宸安王世子的事情?”
蘇向晚抬頭看她,眼神冷漠:“青梅和元思都在瞞我,我知道,你直接告訴我,陸君庭這會是生是死就好。”
安墨沒說話,她似乎很為難。
“小姐,你別問了,他們瞞著你,也都是為了你好。”
蘇向晚冷聲道:“我不想聽這個。”
安墨無奈地抿了抿唇,似妥協下來,“奴婢不清楚,隻是知道……京兆尹府衙正在調查命案,還請了宸安王爺和宸安王妃過去,刑部和大理寺都一並介入了。”
答案是什麼,不言而喻。
一個關乎隨從的命案,不可能驚動這麼多人。
蘇向晚腦子裏嗡地一聲,一時間竟沒有什麼悲慟的情緒。
這個答案其實她心裏有底了,這會聽見了,也隻是確認而已。
安墨看她臉色白得幾近透明,又安慰道:“小姐,你也別生青梅和元思的氣,這次的命案,聽說已經查到了豫王殿下身上,他們到底出身豫王府,關鍵時候,難免有失偏頗。”
她扶著欄杆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
安墨連忙過來扶她。
蘇向晚定了定神,這才道:“是不是陸君庭,總要去京兆尹府衙看一看才知道。”
安墨想了想,才道:“小姐非要去的話,奴婢陪你去吧,身邊總不能離了人,奴婢也擔心你要出事。”
蘇向晚伸手拍了拍她,眸色感激。
“多虧了你幫我。”
安墨微微一笑,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察覺脖子一涼,蘇向晚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匕首,正抵在她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