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爺自然是一無所知,但燕秉很清楚,燕天放隻是把那個人小心翼翼地藏起來了,藏在誰也碰不見的地方,連他也不去碰。
一個出現和停留都那麼短暫的女人,恰恰好在燕天放最喜愛她的時候消失了,成功地在燕天放心裏挖了一個大洞,更加成為他跨不過去的遺憾。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東陽公主害死,而是跟燕天放去了燕北,有可能最後也成為眾多燕天放厭棄了的那些女人其中一個,但沒有如果,她就是死了。
燕天放所有對她美好的幻想和滿心對未來的期許,都永遠停留在了那時候,就過不去了。
燕秉歎了一口氣,這才道:“世子,你進京這一路,已經說了很多次這句話了。”
燕天放收回目光來,又笑了笑:“可能京城的女人,長得都差不多。”
都一個樣,所以他看哪個年輕女人,都感覺她是楚楚。
他又回憶起剛才人群裏的那個模糊的側臉,心口悶了一下:“但是這個……可能尤其像一點。”
可惜,沒追上去。
不然哪怕有幾分像也是好的。
在燕北,連個像的都沒有。
燕秉沒說什麼。
畢竟總不能因為一個像一點,他們就大費周章大海撈針一般在京城裏找人。
不能,也不能夠。
燕天放不用他說,心裏也清楚,他看著不遠處的天邊,開口道:“我們今日算是趕上大熱鬧了,南詔來使初入京城的第一天,宮裏看來就出事了。”
燕秉看著遠方天空的濃煙,慢慢開口道:“豫王還在天牢之中……”
燕天放臉色很冷漠:“這大火指不定就想燒死他呢。”
他說這話,當然不是隨口說的。
燕天放想了想,又道:“區區大火就想把他燒死,還是想得太美了些。”
那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男人,是可以涅槃重生的男人。
燕秉也覺得趙容顯不會那麼容易出事,他們一開始從燕北來京城,也不是為了豫王的事。
是在來的路上才聽說豫王落獄的消息。
“不管如何,還是先進宮看看吧。”燕秉道。
燕天放卻不著急了。
“等等,南詔來使,宮中起火,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觀望觀望再來形事不遲,太早暴露出來,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
起碼得先看看趙容顯這次落獄的結果。
燕天放跟趙容顯隻是合作關係,並沒有打算為了他連累自己。
雪中送炭沒必要,錦上添花就行了。
“世子說的是。”
燕天放不再看遠處的濃煙,又想到了其他的事:“先安頓下來,再慢慢探聽一下安家的消息。”
燕秉提醒他道:“世子,王爺的意思是……”
這一路燕秉提醒他很多次了,燕天放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會連忙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安家大小姐安小暖,我都記著呢。”
現今這位突如其來的安家大小姐,可是塊香餑餑呢,誰都在盯著。
燕北王的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想要跟從前東陽公主聯姻那樣,又要拿他來搭安家這條線。
燕天放對那個什麼安小暖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背景顯赫的女人擺明了就是第二個趙慶兒。
他覺得……還不如從安繼揚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