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蘇向晚送回了馬車上,又吩咐元思:“出入多派些人手跟著。”
這話語說得嚴肅,蘇向晚在馬車裏聽著,莫名也緊張不少。
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難道她會有什麼危險嗎?
趙容顯大概很著急,蘇向晚連道別的話都沒說,馬車就應聲走了。
雨落得稍大了一些。
趙容顯撐傘站了一會,確認視線裏的馬車,慢慢地隱沒在霧氣中,神色才緩了些許。
隻是……依然還是難看。
身後腳步聲極輕,很快,一道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豫王殿下……這是在看什麼呢?”
趙容顯回頭,目光極冷淡。
“沒什麼。”
他似乎一個字都不想跟眼前的人多說。
燕天放被他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窒了一下,悻悻然勾了勾鼻子。
原本就知道他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相處的性子,但怎麼說好歹也合作過,那時候雖然沒有和顏悅色,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有按都按不下去的敵意……
對,就是敵意。
燕天放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了他。
難道是他偷偷進京瞞著他,趙容顯生氣了?
還是說……他落獄期間,他沒有想方設法營救,於是趙容顯覺得他有二心?
他想著,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點小誤會生出隔閡,便主動道:“對了,還沒恭喜豫王殿下,眼下平安無事了,這麼高興的事,不若一塊去喝杯水酒慶祝一番?”
可惜趙容顯不領情。
他直接拒絕了:“不必了,本王還有事忙,世子自便。”
燕天放看他要走,不死心地上前擋道:“你瞧瞧,我這也沒帶傘,不若殿下你捎我一程。”
趙容顯明顯地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世子去哪,本王派人送你一程。”
燕天放覺得,他那個“送你一程”,總好像還有其他的意思。
他挑起一邊眉,完全不介意他的冷臉,隱約還有幾分杠上了的意思:“我這山長水遠到京城來,殿下難道不請我去豫王府坐坐?”
趙容顯還是那個回答:“本王還有事忙,世子自便。”
他這回明顯不打算跟燕天放繼續廢話,隻徑自走開。
燕天放想要擋路,一下子被他繞開了,撲了個空。
雨撲簌簌地落下來。
燕天放淋著雨,也不著急走,隻是看著趙容顯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模樣。
燕秉撐了傘上來,出聲道:“世子,怎麼了?”
燕天放想了想,開口道:“豫王有點奇怪。”
“豫王殿下……似乎一直都是這麼奇怪。”
燕天放連忙搖頭:“不是……怎麼說呢,跟之前的冷淡不太一樣,之前是覺得他不大想搭理我,現在我覺得……他好像……很討厭我。”
但他也沒做什麼讓趙容顯討厭的事。
這才奇怪。
他又想起一個事來:“你剛才看見沒有?”
“什麼?”燕秉不知道他的意思。
“有個女人。”
“……”
燕秉覺得燕天放老毛病又犯了。
“世子,除了宮女,皇城哪有什麼女人?”
燕天放連忙道:“不是,就是剛才走的那個馬車,上麵好像有個女人。”
雖然穿了鬥篷,戴了帽子,坐在馬車裏看不清身形,更看不到臉。
但他憑經驗感覺,那就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