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下這個決定,也並沒有負罪感。
燕天放不無辜,被他渣過的女人不止十個八個,甚至因為他的好色,間接導致了手下為了給他送上美人逼良為娼的事,燕王府後院那些因為他勾心鬥角頭破血流的更是不計其數,而這一切,不能怪那些女人前仆後繼地貼上去,而應該怪燕天放太渣。
蘇向晚愧疚,是因為他雖然渣,但在對著她的那段時間裏,確確實實以真心待過她。
剛剛攔著趙容顯,也隻是單純地考慮利益方麵的問題。
畢竟……如果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一定非要把事情做絕了。
蜜餞甜得發膩,入口之後,從喉嚨蔓延到心頭,趙容顯除了甜味,其他味道都感覺不到了。
“太甜了些。”他忍不住道。
“是嗎?我試試。”
趙容顯原以為她說試試,是想試蜜餞,不曾想她很快低頭,親了他一下,而後點頭道:“是挺甜的。”
這下連甜味也感覺不到了。
蘇向晚看他神色,就知道燕天放這個還沒來得及綁起來的結,現在就算解開了。
所有的誤會,都要趁萌芽的時候,扼殺在搖籃裏。
趙容顯好不容易咽下了蜜餞,這才道:“不管如何說,燕天放此人都太危險,你能避則避,其他的,交予本王處理便好。”
燕天放不是趙昌陵,陸君庭之流。
趙昌陵和陸君庭起碼還拘於規矩,困於身份,不敢做得太出格。
燕天放不受束縛,又混跡於軍中,說他是流氓也不為過。
趙慶兒那般滿腹心機的人,對上他都尚且無能為力,就可知此人如何棘手,蘇向晚再有萬般的計謀,碰上他這種絲毫沒任何道理可言的蠻子,也毫無用武之地。
這個事情,蘇向晚也頭疼。
“他怎麼會突然就來了京城?”
燕天放進京的事情,真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之前留意著南詔來使,從來沒有想過,這會京城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燕北是很有可能派人前來的。
疏忽留意燕天放,這才會猝不及防地撞個正著。
“燕天放來京城,跟南詔來使和十月大選,應該離不開幹係,本王先前陷於囫圇,有些消息並不那麼及時,也是今日進宮麵見聖上,這才知道他也進京了。”
事情都堆在了一塊。
從安繼揚進京,再到趙容顯落獄,到如今南詔來使,她跟趙容顯兩個人身陷其中,無暇分顧其他,也恰好在這個時候,燕天放來了。
“若是早知道他會來,我便能早些想法子應對,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糟糕的局麵。”
現在燕天放肯定覺得,她是趙容顯派過去對付他的。
趙慶兒的事,就會變成是趙容顯的詭計。
以燕天放的性格,這原本就不怎麼穩固的聯盟,隻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趙容顯在燕北鋪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勢力,肯定也要受到重創。
劇情拐了一個大彎,現在又回到了設定好的主線上。
燕北的反目,想來是必然了。
趙容顯跟著出聲道:“他一日身在京城,便伸展不開拳腳,若是在燕北,本王還要忌憚他一二,但現在……隻要不讓他接近你,其他的便不用擔心。”
“我身邊有元思,還有一眾暗衛,他要接近我,應該沒那麼容易。”
別說安家還有安世英帶著的安西軍在。
現今他們的麻煩也解決了,還有安繼揚在,蘇向晚覺得這種情況下,燕天放要是還能近身,那就真是沒人能攔住他了。
青梅這會已經備好了晚飯,她在門口聽見兩人說話的聲音,想著氣氛應該不錯,正打算進去的時候,元思趕前一步,先行走了進去。
蘇向晚看見他來,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燕天放跑了。”元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