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放不是沒看過美人出浴。
但偷偷摸摸的行徑,還是第一回。
他背過身去,覺得此舉實則不太好。
隻是念頭稍起,又讓想念壓了回去。
時機剛好,她這會身邊沒人,即便是第一時間發現他闖進來了,也不會立馬聲張。
他想著,輕巧地繞過了屏風。
迎麵的熱水蒸汽撲麵而來,帶著花瓣淺淺的香氣。
他不自覺地深了眼眸。
地上有一點點的積水,他腳步踩上去,發出輕微的聲響。
浴桶裏的人聽見聲音,下意識轉過頭來。
燕天放頓了一下,猛地睜大了眼睛。
——不是楚楚!
下一秒,他飛身上前,一把將那人按回浴桶之中,連帶著將她將要出口的尖叫也捂住了。
水花撲騰四起,濺濕了他的衣裳。
燕天放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女子,語氣也冷了下來!
“楚楚呢?”
那女子掙紮不得,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助和驚慌,漲得臉色通紅。
燕天放承認,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即便是他這種流連花叢的浪子,也鮮少遇上這樣的極品,說得上是傾城之資也不為過。
她眼角垂著淚珠,肩膀薄弱,楚楚可憐到了極致,反倒是另外一種誘人的境界。
尤其是那晃蕩的水桶底下,曼妙惹火的身姿若隱若現,基本上是個正常男人都不能逃過她的誘惑。
若是在以前,燕天放看了這樣的女人,隻要一眼,他肯定就走不動路了,一門心思大概都在想,要怎麼將人哄上床才好。
可這會他卻絲毫沒有一點旖旎的心思。
房中人不是楚楚,證明他中計了,而這個計謀,說不定又是一個衝他來的美人計。
這種想法讓他的心口陡然漫上疼痛,連帶著也沒有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那女子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他自己的嘴巴被捂住了。
燕天放大掌下滑,卡到了她白皙的脖子,威脅意味十足。
察覺口鼻上的鉗製一鬆,那女子猛地喘了一大口氣,這才怯兮兮地開了口:“什……什麼楚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尤愛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
眼前活生生就有一個。
燕天放卻沒有一點感覺。
“楚楚你不知道,安小暖你總該知道了吧?”燕天放看了看屋子,又冷笑一聲:“你敢說你這會在房中,沐浴淨身,不是她安排好的?”
那女子不說話了,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
燕天放猛地一掐她的下巴:“怎麼?你敢說自己不是來勾引我的?”
似乎是吃痛,那女子猛地一皺眉頭,好像對他的蠻力有些不滿,這才道:“但並沒有勾引到不是嗎?”
她聲音綿綿地,像帶著一點失落。
燕天放確認了這件事,笑得更冷:“你承認了,自是最好,我對你沒有興趣,她想要用美人計來打發我,怕是要失算了。”
那美人聽見這話,恍若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頗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燕天放一眼。
隨後,她笑了。
“真是瞎了。”
花名在外,傳說見了美人走不動路的燕王世子,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對她這樣的美人無動於衷,可不就是瞎了。
燕天放正要說什麼,她更快地出了聲道:“既然你對我沒有興趣,且等我起身換好衣裳,再帶你去見她。”
瞧見燕天放猶疑起來,那美人又道:“怎麼,你想讓我這模樣出去見人嗎?”
他看眼前的女子,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當即從屏風上摘了衣裳,直接丟到她的麵前來。
她也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從浴桶裏出來,當著他的麵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