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放全然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你覺得我怕?”
他不可能受一個女人威脅。
那太可笑了。
“燕世子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蘇向晚側了側頭,提醒了他一句:“你要是不肯放棄,我也就隻能想辦法,讓你不能再來糾纏我了。”
“你想就這樣關著我?”燕天放看了看四周,“你覺得關得住我?再者……私下拘禁燕王世子,這節骨眼上,趙容顯能擔得起這罪名?”
蘇向晚語氣很溫柔:“世子說笑了,現在關著你的,可不是我,而是宮中的禁衛軍。”
燕天放忽然就想起昨晚上的那個女人。
他聽見底下的人,喊她“娘娘”。
“世子可能不知道吧,昨晚上你闖的是當今容嬪妃的房間,她可是皇帝的心頭好啊,有傾城勾人之姿,在宮中榮寵了好長一段時間,最近剛好到了鎮國寺來祈福小住。”
燕天放聞言,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這裏遠在城郊,不是尋常地方。
說他隻是順便地在這裏出現,又碰巧地闖了那位容嬪娘娘的房間,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先禮後兵是嗎?”
他總算明白了。
那位容嬪跟她串通好了,故意在房中沐浴,就是等著他來。
他這人慣來貪戀美色,那種情況之下,很容易就把持不住。
隻要燕天放碰了容嬪,這個把柄就抓在了她手中,膽敢染指皇帝的妃子,那必然是死罪,如此一來,他就不能再來糾纏她了。
她很和氣地笑道:“燕世子花名在外,容嬪又是出了名的貌美,你闖上鎮國寺來,又潛進了她的房間,若說你不是故意的,隻怕沒多少人會相信吧?”
聲名這東西的重要,在這個時候就很重要了。
假如今天夜闖郝美人房間的人是趙容顯,大家不會覺得他是為美色而來。
燕天放就不一樣了。
他做這種事情,一點都不讓人驚訝。
蘇向晚本來沒有打算拿郝美人來做什麼美人計。
隻是郝美人大概也想借此幫趙昌陵拿捏燕天放,自然也想著將計就計獻身,蘇向晚就由她去了。
反正結果對她來說也都一樣。
燕天放要是碰了郝美人,事情還更簡單點。
她隻是驚訝,郝美人會失手。
“不管你碰不碰容嬪,結果都一樣,我並沒有要你的性命,隻是想借此機會,將你暫時關起來而已,等時候到了,皇上自然會派人遣送你回去燕北。”
燕天放冷笑一聲道:“我根本不知寺裏還住著什麼容嬪,不過是誤闖罷了,我是燕王世子,皇上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定我的罪過。”
蘇向晚起了身,準備要走。
她勾起唇來,開口道:“那便試試。”
燕天放看她要走,想起身去追。
然而腳上的鎖鏈似有千斤重,他渾身軟綿綿地,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隻能惡狠狠地在她身後開口道:“想讓我死心,除非你殺了我!”
蘇向晚聞言,腳步也沒有停留。
她直接走了出去。
外頭的空氣涼了許多,她舒出一口氣來,這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元思同她道:“燕天放是硬骨頭,要讓他鬆口,不會那麼容易。”
蘇向晚來之前也知道希望不大,這會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她覺得對於燕天放而言,一個楚楚的分量,是足夠讓他上心,喜歡,也足夠成為挑撥他跟東陽公主之間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但談不上多麼重要。
畢竟女人他還可以再找,那麼在知道真相之後,應該是幫自己趁機爭取最大的利益才是,而不是拚著把自己搭進來哪怕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