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她靠自己的手段,絕對能活得很好。
可惜她根本沒有猶豫,還是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趙昌陵,如此也就注定了她的結局。
“好言難勸要死的鬼,我覺得她把自己的人生都奉獻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挺不值得的……”
何況那個趙昌陵,內裏早就換了個人,根本不是郝美人深愛的那個趙昌陵了。
趙容顯出聲道:“可她害你不少。”
在他的了解裏,蘇向晚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那是她沒得選,她是趙昌陵精心培養出來的手下,從前如何對我,也都是聽命而為,罪魁禍首是趙昌陵,不是她,如果她不受別人擺布,在自己可以選擇的情況下還是要害我,那我就留不得她了。”
蘇向晚說完,又感慨地看了一眼趙容顯:“女子在這世道生存不易,身份卑微貌美者,更是如此,畢竟郝美人和聶氏顧瀾之流不一樣。”
“並不是每一個為了生存下去的人,都會選擇去害別人。”
“沒有設身處地地經曆別人的人生,就沒辦法質疑別人的選擇,所以我才給她其他的選擇,從前可以說她是無奈,現在卻隻能說她是甘為倀鬼,自作自受了。”
或許求仁得仁,郝美人也是真的不後悔。
但誰知道呢,她沒有再選一次的機會了。
馬車很快到了安府。
安家夫婦和安繼揚已經在等著了。
安繼揚心比較大。
他被燕天放押了一晚上,沒有受到什麼侮辱,也知道確實自己是技不如人,對燕天放沒有什麼怨恨,言語間不過是有點幸災樂禍:“早知道燕家那小子的弱點是美人,我就不費那麼大勁兒了,不過他也真是膽子太太大了,居然連皇上的嬪妃都敢打主意。”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他對趙容顯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儼然將他當成了自家人。
這會見到趙容顯,連忙興衝衝地道:“這件事肯定跟你有關係對吧,我就說你怎麼不聞不問的,原來暗地裏都偷偷算計好了,不厚道,太不厚道。”
他說完,很自來熟地攀上趙容顯的肩膀,還重重地拍了一把,“走走走,跟我好好聊聊去。”
蘇向晚看趙容顯淡淡撇了一眼安繼揚搭過來的手,總感覺他會突然來個過肩摔,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卻見趙容顯點頭應道:“好。”
這著實是意料之外。
她正有些詫異,抬頭看見安家夫婦的眼神,頓時明白什麼。
安繼揚是想把趙容顯支開。
想來他心知肚明,所以也就順勢而為了。
安繼揚看趙容顯這麼好說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他似乎對自己和趙容顯之間尷尬的關係完全不在乎。
“那好,我做個主,今天留豫王殿下在我們府上吃個便飯。”
趙容顯也很好脾氣地應了,“可以。”
這畫麵她怎麼看怎麼地詭異。
在蘇向晚的認知裏,他們兩個人,是互相對立,必須你死我活的存在。
偏偏安繼揚太過沒心沒肺。
很快,他們兩個人就從堂上出去了。
出了門口走了幾步,安繼揚腳步一拐,對趙容顯道:“這邊來。”
他拉著趙容顯,躲到了牆角,做了一個“噓”地手勢,“我爹我娘肯定要拉妹子說些關於你的事,這才讓我把你支開,你肯定也想知道他們說什麼吧。”
“……”趙容顯語氣冷淡:“是你自己想偷聽吧?”
安繼揚根本不管他什麼語氣,甚至都沒聽清楚他說什麼,隻興衝衝地道:“開始了開始了,你別說話,讓我爹娘發現我們偷聽,罵我一頓是不打緊,萬一不把妹子嫁給你了呢……”
與此同時,屋裏傳來了蘇向晚的聲音,趙容顯當即就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