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著,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但凡來的都是祝賀的客人,也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好在趙昌陵過來,隻是送上賀禮之後就走了,並沒有留下參加喜宴。
顧婉聽到這話,臉色才快活過來。
想來趙昌陵也知道他在這裏不受人待見。
很快,顧夫人就派人來找顧婉了。
蘇向晚和顧婉知道宴席開始,也就沒有繼續待著,跟蔣玥說了兩句話,這便出了新房。
去宴席的路上,顧婉忽然道:“蔣玥真的很適合當我的嫂嫂。”
並不是因為顧硯也喜歡她。
而是順昌侯府的立場問題,注定了顧硯娶妻之事就不會隻是簡單的娶回來而已。
這今日要是換了別家的閨秀,遇上這種事,多數是處理不好的,有沒有那個手段另說,外頭的人指定要變著法子興風作浪,就指望他們沒有太平日子,順昌侯府的後院以後一定要有一個厲害的人坐鎮的,守得密不透風了,顧硯才能無後顧之憂。
假若在顧硯這裏出了差錯,趙容顯等同於斷了一膀,對他的打擊是很大的。
而且,她覺得,有一部分緣由,也是因為她,因為她實在不是玩弄心計的料子,如果有蔣玥在,那就不一樣了。
至少別人想從她這裏下手,也沒那麼容易。
顧婉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了,現在這種感覺更甚。
蘇向晚便道:“最重要的,還是你大哥喜歡,不然多適合也沒用。”
顧婉輕輕應了一聲。
拐出去前廳的時候,前頭已經十分熱鬧了。
趙容顯是上賓,這會跟顧青鬆和顧硯坐在了主席位上。
蘇向晚沒看到趙昌陵,這才聽說他隻是送上賀禮就走了,並沒有留下來參加喜宴。
女眷的席位跟男客是分開的,顧婉正打算拉著她入座,迎麵有人走了上來,她這麼一看,整個人就僵住了。
許和玨站在麵前,目光是落在顧婉身上的。
蘇向晚便出聲道:“侯爺也來了。”
很快,顧婉又跟沒事人一樣,笑嗬嗬地對許和玨打招呼道:“忠勇候也來了,招呼不周,記得多喝兩杯。”
她說完話才記起來,許和玨是不喝酒的。
但話說出去,橫豎是客套,她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許和玨看了一眼蘇向晚,出聲道:“可容我同顧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蘇向晚還沒開口,顧婉便道:“不大合適吧,今日人多眼雜的,被人見到了,指不定要說什麼閑話,你有話就在這裏說吧,向晚也不是外人。”
許和玨就安靜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
顧婉見狀,衝他笑了笑道:“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好了,我母親還在等我,侯爺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下人,我先走啦。”
說完這話,她就拉著蘇向晚走了。
蘇向晚一抓她的手,這才發現顧婉手心裏都是冷汗。
她不是會偽裝的人,這會走遠了一些,連身子都有點抖。
蘇向晚陪她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顧婉喝下去,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她也沒問什麼話,倒是顧婉跟她道:“還好沒慫。”
看起來像是沒什麼事了,蘇向晚也就笑了。
她對顧婉道:“不僅沒慫,還挺瀟灑的。”
接下來的宴席裏,顧婉又跟沒事人一樣,又吃吃喝喝地跟著眾人鬧騰。
最後大家去鬧洞房的時候,顧婉約莫是喝多了,沒跟著一塊去湊熱鬧。
蘇向晚送她回房休息,看她吐了一遭,又讓婢女服侍她歇了下來。
那邊鬧洞房鬧得正起勁,隔得老遠都還能聽到笑鬧的聲音。
她也沒什麼興致過去看,正打算在院子裏坐一會的時候,就見趙容顯找了過來。
蘇向晚便問道:“顧大人那邊鬧完洞房了麼?”
趙容顯明顯就沒去參與。
“應該還沒。”
蘇向晚知道他不是會湊這種熱鬧的人,這種瘋瘋鬧鬧的場合,他應該會很無所適從,就聽他慢慢道:“本王若是過去,大家便不敢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