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沒說什麼。
她甚至沒有什麼高興的心情。
大概是看她神色平靜,翠玉和紅玉都呆了一下。
還是翠玉先問她,“小姐不去一趟順昌侯府嗎?顧大小姐指定很高興。”
顧婉高興是肯定的了。
蔣玥大概也能暫時放下一塊心頭大石頭來。
這親事是一定會成的,而眼下,顧婉懷孕的事情大概也不必再瞞著,順昌侯府約莫亂得很,她就不上去湊熱鬧了。
蘇向晚慢慢道:“過些日子再去不遲。”
紅玉和翠玉聞言,知道裏頭肯定有什麼事,不然不至於此,又訕訕地下去了。
她又翻著資料,又見青梅跑了進來。
青梅也是急衝衝地模樣:“姑娘……”
蘇向晚又徑自低頭去看書,語氣平靜道:“妍若的事,紅玉和翠玉已經說過了,我已知曉……”
她話音未落,青梅就道:“奴婢不是要說顧大小姐的事。”
蘇向晚手中翻著書冊,不由得頓了一下。
青梅接著道:“是蔣流,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來了。”
“蔣流來了?”
蘇向晚著實沒想到這一出。
“姑娘你說,他來做什麼?”
顯然這個問題,蘇向晚也不能解答。
青梅這頭話還沒出口,安世英那邊就派了人過來,說是請她過去書房,有事情要商談。
前腳蔣流到了,後腳安世英派人來請,蘇向晚大概能想到,蔣流是有事要找她。
她便對青梅道:“他總不至於來安府找我麻煩。”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蘇向晚這才往安世英的書房前去。
蔣流已經在書房裏跟安世英喝了一會茶了。
上一回的招親,安世英對蔣流其實挺欣賞的,加上也有一些共同的話題,這會看起來也挺聊得來的。
起碼蘇向晚來的時候,安世英的神色顯然有些意猶未盡。
見了她進來,安世英才道:“小暖來了。”
蘇向晚同他們客氣地見了禮,這才對著蔣流道:“蔣大人怎麼來了?”
回答她的人是安世英:“蔣大人說你昨晚出門,路上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匪徒,有這回事嗎?”
蘇向晚沒想到蔣流會找上來說這件事,想了想,這才道:“是的,不過幸好蔣大人來得及時,將那些匪徒都抓了起來,所以我並沒有什麼大礙。”
安世英點了點頭。
“今日蔣大人便是為這事來的。”
蔣流便道:“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安小姐,規矩如此,職責所在,還望安小姐配合一下。”
明日就到了秀女大選的日子。
蔣流作為掌管京城布防護衛事宜的負責人,盡忠職守,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蘇向晚便道:“好的。”
蔣流又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向晚要是不願意,蔣流也不會強求,但他知道,這件事蘇向晚應當是不想張揚的。
她笑了笑,也沒有拒絕,出聲應了:“自然可以。”
在屋裏單獨說話,總是不妥。
蔣流便同她出了院子。
十月的天,風中已然帶了些霜氣,幹冷幹冷的。
天際陰沉沉的,也沒有陽光,有幾分灰蒙蒙的模樣,實在不是讓人喜歡的天氣。
蔣流陪她慢慢走了一會,也不說話,大概是琢磨著要怎麼問合適。
倒是蘇向晚先出了聲:“蔣大人查到了什麼,不妨直言?”
她這麼直接,蔣流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道:“你應當知道,那些匪徒不是簡單的劫匪,他們的目的不是攔路求財,半路遇伏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就是衝著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