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看她神神秘秘地,跟著問她:“誰?”
顧婉沉默了一下,又道:“我見著蔣流了。”
大家心裏都是八卦的,聽到他的名字,耳朵也都不自覺豎了起來。
蔣流跟許和玨可是有死仇的。
雖然這件事在許和玨這裏,算是過去了。
但在蔣流那裏,誰知道他遭逢大變,又是怎麼想的。
顧婉又是許和玨的未婚妻。
“他來送禮的,恰好碰上麵,還問了我一聲好。”顧婉說完,“感覺……怪怪的。”
以前蔣流的眼睛像長在頭頂上一樣。
見了誰都總是居高臨下的。
顧婉哪怕在他跟前路過,他眼裏也是沒人的。
就感覺,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忽然從天上掉了下來,突然間變卑微了。
她說不出那種感覺來。
也不是懷疑蔣流有惡意,而是想到他跟許和玨之間的事,心裏就不太舒服。
蘇向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過剛易折。”
顧婉歎了口氣,“是啊,人都是會變的。”
她一語雙關,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蔣流。
一夥人沒聊多久,青梅就進來道:“安將軍和安夫人來了,安繼揚,七公主蒙昭也一並到了。”
他們一來,就代表蘇向晚差不多是時候出去了。
屋子裏的人便陸陸續續地散了。
等到梳妝完畢,蘇向晚到了外間,這才發現趙容顯已經回來了,正在堂上跟安家夫婦說著話。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耳尖地聽見了“趙昌陵”三個字。
隻是等蘇向晚到堂上的時候,他們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安繼揚見了蘇向晚自很高興。
原本三朝回門,結果她這邊出了小意外,又是不能張揚的意外,是以她嫁進來豫王府之後,還沒有機會回去安府。
他連忙對蘇向晚道:“年後我們就要回西洲了,妹子你沒事就多往安府跑跑,不然我爹沒事做,一天天就找我麻煩。”
安家要走其實是早晚的事。
不過蘇向晚乍然聽見,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這麼快。”
過完年就走,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安世英便道:“不快了,西洲那邊如今還太平著,但也不能放著太久。”他說完,似乎是有些不舍,又有些欣慰:“你現在又有人照顧,我們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蘇向晚對他們感情雖然不深厚,但早就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
這會聽他們要走,多少覺得有些沉重。
虞景便起身道:“好些日子沒見了,陪我去裏屋好好說道去。”
蘇向晚想著她應該是想給安世英和趙容顯談話的空間,便起身跟她去了。
她還不忘叫上了席上跟著一塊來的蒙昭。
“七公主,你也同我們一塊去吧。”
蒙昭原本在看著趙容顯,被虞景這麼一打岔,忙回了神來。
蘇向晚覺得……
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過卻看不出緣由來。
很快,她們三人就移步到了裏間的小花廳去說話。
話題很家常,多數是在說生活上,身體上的事情。
說到最後,蘇向晚便看向了蒙昭:“你會一塊跟著去西洲嗎?”
大概是有些突然,蒙昭怔了一下,這才道:“還在想。”
其實安家夫婦對她並沒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