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當然,大概是因為過年了,大家對於過年這件事還是挺有儀式感的,於是其他什麼事也跟著都要押後再做。
蘇向晚自覺身體恢複全了,總算不用一天天地躺著休養身體,還計劃著怎麼熱鬧著過個好年,前一晚上還高興著,結果第二天又開始躺了,紅玉和白玉起初以為她又病了,火急火燎要找永川來看,讓青梅臉色古怪地攔了下來。
這一個年趙容顯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空了下來,破天荒閑得一天天不出門,就在豫王府裏待著,蘇向晚被他纏得渾渾噩噩,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大年初三了。
原本豫王府當家的第一個年,人情往來是最忙的,往年趙容顯就算忙,怎麼的也會去順昌侯府拜一次年,也是因著這緣故,他總算消停些了。
順昌侯府今年的氣氛也很熱鬧,顧夫人和蔣玥一塊招待的她,談話之間,段夫人有意無意又在說顧婉,一會說她的胎像個男孩,一會又說等今年顧婉成親,府上又冷清不少。
話題裏繞來繞去,都在暗示蔣玥是時候為顧府添丁了。
蔣玥隻管在一邊喝茶,愣是沒有搭話,顧夫人碰了個軟釘子,又不好大過年地在外人麵前擺什麼臉色,心裏不快也都忍下去了。
不過顧夫人還是聰明的,借著蘇向晚過來的機會,意味深長地勸道:“等你為豫王殿下生下個一兒半女的,這豫王妃的位置可就穩穩當當了,你如今雖然沒有婆母,但也少不得到時候那些人找著你的茬,變著花樣給豫王府後院裏塞人,從前豫王殿下不喜,旁人也不敢如何造次,現在有你了,哪怕是他不肯納人,旁人也會說你的不是,他自己能推辭,換你身上不願意,隻怕又要落個善妒的聲名。”
她隻差名說著蔣玥再沒有動靜,她這個當婆婆的怕是要動歪心思給顧硯納妾了。
對此家務事,蘇向晚三緘其口,不發表任何意見。
她看蔣玥處理這點家常事務還挺樂在其中的,總比以前削尖了腦袋在蔣家想方設法謀前程的好,起碼這種柴米油鹽的婆媳關係,家長裏短,還是挺有煙火氣的。
顧夫人橫豎也不是壞人,做不出什麼構髒陷害刻薄媳婦的事情來,頂多在嘴上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但大是大非麵前,是很拎得清的人,蘇向晚就不止一次聽外人說蔣玥是個能幹的媳婦,這些話也大多是從顧夫人這邊傳出去的。
這邊家常完了,又把顧婉喊過來打馬吊。
牌桌一搭起來,蘇向晚這才真的覺得有種過年的氣氛,手上一推馬吊撞得嘩啦嘩啦響,聲音親切得不行。
她們一直打到晚宴到點了才停。
吃過晚飯,蘇向晚才同趙容顯一塊回府。
此時天剛暗下來,路邊還能聽見有人打炮仗的聲音。
她打開簾子看出去,依稀見得街頭巷尾的小孩子串來串去地玩耍,好生歡喜的模樣。
蘇向晚看了一會才放下了簾子。
第五年了,她喜歡這裏,也依然覺得這裏很好,未來依舊。
等到過完年,安家就把離京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蘇向晚也因而往安府跑的次數變多了些。
蒙昭不知道是終於考慮好了,或者是因為一些別的緣故,也決定跟安家一同去西洲。
她自己不說緣由,別人也不好多問。
過了元宵節,到了二月,安家夫婦終於啟程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