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對趙容顯而言,如同左膀右臂,在這節骨眼上受傷,相當於斷了趙容顯一臂。
不是沒有其他人可用,而是趙容顯信任的人並不多。
他一出事,說不定趙容顯原定的計劃也要被打亂。
昨晚針對趙穎和的陰謀,隻是一個開始,而人總是不可能麵麵俱到,所謂神機妙算,也未必沒有失手的時候。
蘇向晚自己也沒想到,顧硯會出這麼一個意外。
她想到這裏,出聲道:“事情既已如此,便隻能見機行事,我相信趙容顯應該也有應對之法,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希望顧大人平安無事。”
蔣玥想到顧硯,目光暗了一些。
“子書不擅心計,有道是防不勝防,如今他出了事,關心則亂,指不妨別人要趁虛而入,這節骨眼,盯著我們的眼睛不少,你放心吧,但凡還有我在,別人就伸不進手來作亂。”
顧家若然出事,趙容顯顧此失彼,必受影響。
而現在這種時候,最為忌諱的就是瞻前顧後,一旦分了心思,必敗無疑。
薑博文還是很了解趙容顯的。
他委實太強悍,而強悍之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習慣性地將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一個趙穎和,一個顧硯,加上她,就能分去趙容顯大半的人手和精力。
好在蔣玥也不是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弱質女流。
她自己不亂的話,顧家的後方就能很穩當。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現在顧硯的情況未明,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坐了好一會,終於聽到了些許動靜,似乎是有人往這邊來了。
蔣玥看起來雖然鎮定,這會也不自覺地從位上站了起來。
這會過來的人,應是來報信的人。
蘇向晚也跟著往外看去。
簾子掀開之後,就見蔣玥的丫鬟銀杏走了進來。
她顯然是帶著喜色,連聲音也是雀躍的:“少夫人,沒事了,聽說傷勢不重,隻是摔斷了手,好好休養些時日就能恢複,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顧夫人這會大概是聽見聲響,連忙就從裏間走了出來。
蔣玥臉上有些按捺不住的興色,這會忙道:“母親,子書並無大礙,你可放心了。”
顧夫人聞言,拍了拍自己的心肝,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笑容,隻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蘇向晚心下稍安,也跟著道:“去看一看顧大人吧。”
顧夫人和蔣玥早有這個意思了,隻是畢竟趙容顯還在,她們心中著急,但也不想添亂,是以才回來等消息。
出了簾帳,外頭依然還是守衛森嚴的模樣。
不過蘇向晚明顯感覺到氣氛沒有那麼緊張了。
一路到了顧硯所在的營帳,外頭看守的護衛一見來人,並沒有多加阻攔,想來是趙容顯特地吩咐過了,連忙將她們請了進去。
營帳裏很安靜,除了趙容顯和兩個護衛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在了。
顧硯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但看起來精神還可以,想來確實沒有大礙。
蘇向晚進來之後,趙容顯抬頭望了過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在無形之中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她原本的擔憂這會也消去不少。
顧夫人和蔣玥對趙容顯行了禮,這才上前去看顧硯。
趙容顯也有心給他們好好說話的時間,這便對顧硯道:“你好好休養,其他的事情,本王自有主張,你不必擔心。”
顧硯眉頭皺半天都舒展不開來。
還是蔣玥出了聲道:“你休養好身體,就是不給殿下添亂了,不然他還要分些心神讓人照看你。”
顧硯臉上閃過些許的懊惱。
因著一時疏忽受了他人算計,已經給趙容顯帶來很大的麻煩了。
若再逞匹夫之勇,不一定能幫上忙,蔣玥說的不錯,確實不應該再讓趙容顯分心。
他也出聲道:“我知道了。”
蘇向晚看了看蔣玥,微微點頭示意,這才跟趙容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