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祁振澣變得難看的臉色，祁鈺清繼續道：“不過這麼一來也是好事，就算到最後祁家毀在你的手裏，也是你的咎由自取。你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的自大釀成了最終的結果。”
祁振澣臉色一度難看，冷嘲道：“你就這麼自信，你能贏？”
“不然呢？”祁鈺清反問。
這話著實讓祁振澣被噎了下，但祁鈺清說的那些話就是事實，是他的無視跟放任，讓他成長到了跟自己比肩的地步。
甚至，他連怨天尤人的機會都沒有，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你讓他認輸？不，他絕對不會認。
“王成傑手上的東西，是你給的吧？”祁振澣冷靜下來，問道。
祁鈺清輕笑了聲，卻不做回應。
祁振澣皺了下眉，壓下心底的不悅，“還有陳家，劉家，你真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們告訴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的事情那麼多，還怕我抓不著把柄嗎？”祁鈺清道。
祁振澣深深看了眼眼前的祁鈺清，就算之前他都不願承認，祁鈺清確實已經成長到了能跟他比肩的程度。
而他還年輕，等到幾年後，他的成就未必會比自己低。
回想自己當初做下的那些成績，不也是在祁鈺清這個年紀做下的嗎？這般一想，祁振澣反倒是有了幾分的惺惺相惜。
他想起了陸雪芝那個女人，想起了曾經還幼小的祁鈺清，說到底，他的身體裏還流著自己的血。
思緒這般一轉，曾經起過的某個念頭，又在一瞬間湧出，“其實現在你跟我作對完全沒有必要，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如果你願意回到祁家，我可以不計較你做過的那些事，等我百年之後，祁家也將是你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到祁家，當你的繼承人？”祁鈺清問道。
祁振澣點了下頭，“沒錯，之前我曾經說過這個提議，但你沒有答應。我記得，你是不想把NG集團納入祁家產業，擔心我對NG集團有什麼心思。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願意回到祁家，NG集團依舊是你個人的產業，而祁家的產業等我百年之後，也是你的產業。對你而言，這是一筆有賺不賠的買賣。”
乍一聽，這確實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但前提那個人不是祁振澣。
祁鈺清了解祁振澣，所以雖然一時間看不出對方的目的何在，也不會傻乎乎地上了他的賊船。
“祁家主這話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有多缺繼承人。”祁鈺清冷笑道。
“你說得沒錯，我現在確實缺一個繼承人。”祁振澣道。
一聲嗤笑，祁鈺清也懶得跟祁振澣虛與委蛇下去，“好了，這種話騙騙其他人還行，但祁家主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可是過命的交情。你要過我的命，也險些要了玉笙的命，更是已經要了我母親的命，我外祖一家的命……這麼多人的命，一個繼承人，填不上。”
“一群死人，你非要拿他們說事？”祁振澣冷聲道。
聞言，祁鈺清自嘲一笑，“死人的事不算事，那我呢？我這回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了，拜祁家主所賜，玉笙差點就手刃我了。”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跟我為敵了？”祁振澣道。
“我以為，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祁鈺清道。
祁振澣哼了聲，“那你今天來做什麼？”
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酒杯，祁鈺清嘴角微勾，“你可以理解為，給你添堵。是不是自從我出現開始，你的胸口就像是堵著一口氣，下不去出不來，難受得很？”
“你！”祁振澣臉色微黑。
“看你這樣子我就放心了，因為我的目的達到了。”祁鈺清拿酒杯碰了下祁振澣的杯壁，“Cheers！”
祁鈺清抬步離開，祁振澣氣得不行。
莫凜冬在遠處觀望了好久，等到祁鈺清率先走了，他才小心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