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後雲平自覺不對,忙改了口,“不對,是禦醫來了。”
雲平的前一句話已讓溫景詫異,待他改了口後,溫景眸色微怔,反問:“禦醫?”
“是。”雲平憨憨地點頭。
溫景斂眸,腦子裏稍一思索,隨即輕聲道:“請進來吧。”
雲平頷首,忙退了出去。
不過須臾,雲平便帶著一人又進了屋子。
“夫人。”
那人手提醫箱,一襲朝服,不惑之年,一身儒雅之氣。此時微微俯身行禮,嗓音溫和。
溫景放下了手中的參湯,抬眸看向了他,“不知禦醫前來有何要事?”
張判道:“臣是奉皇上之命,特來為夫人探病就醫。”
得知禦醫來府的消息,溫景的心底便已然有數,隻是此時聽禦醫如是道,溫景還是微微失神。
旋即回神來,溫景頷首道:“勞煩禦醫了。”
張判不加遲疑,上前把脈。
溫景也十分配合。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張判收回了手,緩緩道:“夫人無需憂心,隻是風寒罷了。”
屋子裏的人都知曉夫人是感染了風寒,隻是最關鍵的是這風寒卻遲遲不愈。
方媽媽忍不住道:“事前郎中也曾來瞧過,說是風寒,開了幾副方子。隻是夫人這藥也喝了,可風寒卻遲遲不愈。”
張判側眸,溫聲道:“可否把那郎中開的方子拿過來於我瞧瞧?”
錦竹看向了溫景。
溫景點頭,“去拿吧。”
錦竹退了出去,取了方子來。
張判垂眸細細打量著手中的方子,微凝著眉,片刻後抬眸,緩緩道:“夫人身子骨弱,需要溫補,這郎中的方子太烈,夫人的身子承受不住,自然久不痊愈。”
張判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錦竹,這才道:“臣再為夫人開一幅方子,夫人好生服用即可。”
溫景點頭。
張判起身,去一旁桌上寫下了方子,遞給了錦竹。
待退出去之時,張判道:“夫人,切記保重身子,您身子骨弱,病一次就加重一次,藥吃得多了,就不管用了。”
這是真話,也是衷心告誡。
溫景含笑,眸色裏帶了幾分感激,“多謝。”
張判行了禮,退了出去。
錦竹轉身吩咐丫鬟出府抓藥。
溫景也不知在想什麼,突然道:“將軍回來了嗎?”
“還沒。”
聞言,溫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禦醫開的方子,自然非同一般。
待藥抓好了後,方媽媽便迫不及待熬了一碗來。
“夫人,藥來了,您快服用一碗。”
溫景點頭,雖然她不喜湯藥的味道,不過為了活命,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吃了不少。
這味道都快侵入肺腑了。
未曾遲疑,溫景將方媽媽端上來湯藥喝了幹淨。
沒一會兒藥勁便上來了,溫景進了內室休息。
再醒來時,溫景果然感覺身子舒服了不少。
見狀,方媽媽也麵露喜色,忍不住誇讚,“不愧是禦醫,醫術果然高明。”
沒了病勁兒,溫景的身子清爽了不少,眼眸裏也有了精神。
隻是她卻想著一事。
“將軍回來了嗎?”
方媽媽這次點頭道:“回來了,下午還來偏院看過夫人。”
聞言,溫景些許意外。
片刻後站了起身,輕聲道:“走吧。”
去道謝。
禦醫總不能是大風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