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去將軍跟前邀請?
光是這麼想,章媽媽便忍不住戰栗,可又想起老爺的交代,章媽媽咬咬牙又道:“大小姐您不如吹吹枕頭風?您也知道,老爺和夫人待您是一片真心,從不曾虧待過您,就連您出嫁時的嫁妝,都是極其豐厚,拿出去在這京城裏比也是排的上名的。”
“褚將軍雖非一般人,可從情理上來說,也是老爺的女婿,算得上是半個晚輩。老爺四十壽辰,褚將軍……也該露個麵兒。”
章媽媽越說越小心畏忌。
不過溫景卻想著其他。
抬眸看著此時站在屋子裏唯唯諾諾、畏手畏腳、說一句想三句的章媽媽,溫景便覺有些好笑,她此時算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水漲船高、狐假虎威了。
“章媽媽何時說話這般小心謹慎了。”
說者漫不經心,更像是隨意交談,可章媽媽卻不寒而栗,抬眸看去,便見溫景笑裏藏刀。
“我可還記得章媽媽曾經的威風呢。”
章媽媽雙腿一軟,嚇得哆嗦,“老奴……”
“什麼老奴?”
錦竹忍無可忍接了話,狠狠地瞪著她,“章媽媽不一向都是自稱我嗎?”
溫景臉上的笑意不減,也不打斷錦竹,隻靜靜地看著章媽媽,笑容裏帶有幾分嘲諷。
“還有,我家小姐出嫁時的嫁妝,什麼時候和你們攀上關係了?那都是老夫人留給小姐的,和溫府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別睜眼說瞎話!”
章媽媽被錦竹說的啞口無言、汗流浹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曾經連她都可以趾高氣昂斜著眼看的人,如今的身份卻是天壤之別。
章媽媽好不容易擠了一抹笑容出來,企圖和稀泥,大事化小。
“這大小姐的不也都是老爺的。”
這話說的著實不要臉,錦竹被氣得小臉通紅,“你放屁!”
章媽媽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語,有些驚愕地看著她。
若此時麵對的是其他人,錦竹或許還會有一絲窘迫和難堪,可麵對她們,錦竹隻怕肚子裏難聽的話少了!
“真夠臉厚的,這檔子恬不知恥的話都有臉說出來!”
身為沈氏的心腹,章媽媽在溫府也算是半個主子,受盡尊敬,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對她說話。
所以此時麵對錦竹的話語,章媽媽被氣得一肚子火,卻敢怒不敢言。
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溫景也不出聲打斷,見錦竹出夠了惡氣後才輕笑出聲:“錦竹。”
錦竹停了下來,卻依舊氣鼓鼓地看著章媽媽。
溫景看向了章媽媽,淡淡道:“你回去吧,爹四十壽辰,我會回府拜壽的。”
話裏依舊沒有提到將軍。
章媽媽雖還是有幾分猶豫,卻又不敢繼續停留,隻好稍微行了禮後退了出去。
待章媽媽退出去後,錦竹忍不住道:“夫人,您真的要回去嗎?”
“恩。”
溫府的人都已經來了將軍府,她若是不裝裝樣子回府拜壽,定然會給他們名頭詆毀。
她自己雖不在意名聲,可將軍府卻不能不在意。
錦竹咬了咬唇,蹙著眉道:“她們分明就不安好心!在將軍域北征戰的兩年裏,從不曾讓夫人回府拜壽,結果將軍剛一回來,就惺惺作態來邀請夫人,呸!”
錦竹似乎被氣得不輕,憤憤不平地道:“惡心!”
錦竹還記得在兩年前,因為將軍新婚三日便外出征戰,京城裏眾人津津樂道的傳言是什麼她們不是不知道,隻是錦竹沒有想到,溫府的人竟然也會趁機踩夫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