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確認了不是被鐵鏽弄傷,唐姚還是不安心,板著臉就想讓許沁去打個破傷風,許沁笑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段子啊,醫生對趕去包紮傷口的病人說,再晚些就來不及,傷口要愈合了。”
唐姚笑不出來:“我是擔心你。”
許沁攤開他的手,各種各樣的傷痕,擼起袖子,手臂上還有上次車禍留下的疤,更別說大腿上那條觸目驚心的了。
唐姚說:“我跟你不一樣,我身體比你好,你是女孩子。”
許沁嗔道:“女孩子怎麼啦,我們女人還能生孩子,男人行嗎?”
唐姚嘴巴不算太靈光,但腦子是清爽的,說:“一碼歸一碼,要是慢點腫起來了疼得厲害,一定要立刻去醫院。”
他想了想,竟然又跑去把弄傷許沁的東西保存了下來,以防萬一。
想起那天來月經,唐姚溫和又平常的處理與照顧,許沁當時就認定,要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
家裏的爸爸並不是個細心的男人,甚至有些大男子主義,和她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世界觀不在一條道上。當然爸爸還是好爸爸,可她希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能真正明白“尊重”的意義。
而這一切,都在唐姚身上實現了,還有,唐姚長得帥。
“幹嘛笑眯眯的,要當心點了。”唐姚還是不放心,“你不許再弄了,去裏麵坐著,我把這裏弄好,明天的事安排好就打烊了,今晚沒有貨車過來。”
許沁說:“唐姚,我想吃牛蛙。”
唐姚這才高興了:“搜一下哪家店好,我們打烊就過去。”
許沁說:“我想打包回家吃,也給文文和林西成留點。”
唐姚把一車包裹往倉庫拖,答應道:“不用很多,今天林西成他們年會,大吃大喝的,不用給他了。”
許沁便要給文文發消息,問她吃不吃辣,但想文文在上課,還是算了,決定給文文買一份不辣的。
“不過,文文吃牛蛙嗎,她害怕嗎?”許沁又問,在她眼裏,文文真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吃,文文什麼都吃。”唐姚回答,拖著空車又出來,說,“文文就是個普通人,真的,那天她和林西成吵架,把我嚇死了。”
許沁知道這事,唐姚當天就給她發消息了,他們悄悄地說好了,過了年就去找房子,買也好租也好,倒不是覺得在林西成這邊不自在,反而是怕他們不自在,萬一吵架也放不開吵,那就沒意思了。
畢竟所謂的吵架,並不是窮凶極惡的矛盾,相反是生活裏的小情趣,許沁也會跟唐姚發脾氣的,這再正常不過。
一頓忙碌收拾完,剛好最後一個派件的師傅回來了,許沁檢查了水電後,便鎖門走人,唐姚撐傘摟著女朋友,說說笑笑地往地鐵站去。
這一邊,待文文下班出來,雨勢到了最大程度,包裏倒是帶了傘,但冬天這麼大的雨,實在很不方便還冷,一步一步挪到小區外,想著要不打車回去,就聽見林西成的聲音穿過雨幕闖進耳朵裏,緊跟著一輛車開到了麵前。
文文低下頭,看清了駕駛位置上的人,立時收了傘鑽進副駕駛,林西成已經準備好了放傘的袋子,弄好了放到後麵去,順手拿了一大抽紙巾給文文,讓她擦擦。
文文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年會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