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我傷害你的……楚彥嗎?”慕容恪說到這裏頓了頓,我知道他從未放下。他是極不願意說我的楚彥的,但還是艱難地說出了口,盡管聽來是那麼的別扭。

我別過頭,不看他,假裝沒有聽見他說的話。我怎麼可能不怕,我怕他傷害楚彥,我也怕楚彥傷害他,我更怕他們兩敗俱傷。我害怕看到這樣的結果,我不願意再往下想。我多麼希望他們都不是現在的他們,而是變回以前的他們,楚彥不是慕容翰兒子,慕容恪也不是憔悴的王爺,他們可以不為了皇位,不為了我而大打出手。其實,我明白,如果從來都沒有我,也許他們還是以前的他們,而不是現在的他們,至少,會比現在好。

慕容恪見我不出聲也不回應他,他有些絕望,這些絕望像是一把經過千年寒冰曆練的寶劍,漸漸像他的心靠攏,即便還沒有將它一劍斷成兩半,也早已被劍的寒氣慢慢凍結,散去了它該有的溫度。

整個屋子安靜下來,靜地能聽見自己糾結地心跳聲,一下接著一下。

“好,我答應你,帶兵討伐反賊!”忽然,慕容恪肯定地對皇上說道,及時他的眼睛還依然望著不敢回頭的我。

皇上喜出望外,對慕容恪感激涕零,太後凝重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我的擔憂卻變得越來越多,心跳在慕容恪說完的那一刻跳漏不半拍,我開始變得坐立不安。慕容恪的運籌帷幄,加上慕容霸的驍勇善戰迎戰楚彥的深謀遠慮和慕容徹的陰險狠毒,這將是一場怎麼樣的惡戰,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要開始。

“朕替燕國的祖先和百姓謝謝你!”

“皇上,既然恪兒已經答應你出征了,那你便扶哀家先行回宮吧!還有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誰都不可以說出去。”太後起身,將手搭在了皇上的手臂上,守護著皇帝的威嚴。

但是皇上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朕還想與子衿姑娘單獨待一會兒!”

慕容恪忽然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但是我會給你我能給的!”慕容恪接過太後的手,扶太後離開,並未打算與我解釋他所說的話。

“皇上,王爺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有什麼要民女做的?”我望著窗外的風景輕聲地說道。我的聲音如外麵的風一般平靜,但是我的心裏卻忍受著煎熬,我親手將慕容恪和楚彥推向了戰爭的邊緣,隻差擂起戰鼓,吹起號角了。

“這半個月來,楚彥的軍隊已經從燕城一路南下,馬不停蹄地直殺向鄴城,以這樣的速度,估計是有你的因素,但是大敵來臨,四皇弟卻一直不願領兵出戰。朕知道,他這麼做都是因為你,他知道你不願看到楚……彥受到傷害,所以他一再推遲,懇求朕派他人迎戰。雖然朕不知道楚彥到底有多好,你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四皇弟對你真可謂至死不渝……”

“皇上,你不必再說了,卿心已許一人,難再許他人!”我回過身打斷了皇上的話,他的話加重了我的罪惡感,我不願再聽下去,也不可以再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