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惘然跟林淺兩人離他們這桌越來越近了。
這桌上都是些不認識的人,估計很多也是來混吃混喝的。
兩人隱藏在其間,不但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還不會引起顧惘然的注意,不熟悉的人自然是象征性的敬一杯就會離開的。
顧言之倒是不擔心,顧惘然走到這一桌會認出他們來。
姚曉軍卻很緊張,偷偷的在桌下扯著他的一角,示意他一定不要衝動。
顧言之側臉朝他笑笑,意思說,不會的。
姚曉軍還是不敢大意。
正如顧言之預料的那樣,這一桌基本上都是顧惘然不認識的,隻是隨便找了個看似年齡大的做代表,敬了一杯酒,便離開了。
在經過顧言之的時候,林淺忽然停住了腳步,她感覺到了顧言之的味道。
雖然他喬裝打扮了,但是林淺依然能感覺到他那熟悉的氣息和味道。
顧言之見她停住腳步,朝她微微一笑,這一笑林淺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姚曉軍嚇得魂飛魄散,這還了得,若是被顧惘然發現了,隻怕麻煩就大了。
林淺終於反應過來顧言之對她的笑,忍不住朝他也露出一個微笑。
那一笑,更是讓姚曉軍灰飛煙滅,我滴媽呀,這都什麼時候,兩人還眉目傳情!
他不顧身份之別,在桌子底下,使勁的踩了顧言之一腳,讓他淡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顧言之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依然側頭望著林淺。
林淺也回頭望著他,時間有了瞬間的靜止。
姚曉軍一個勁的朝著林淺使眼色,告訴她趕緊走,如果是為顧總好,趕緊走,不要讓顧惘然認出他來。
可是,林淺哪有多餘的眸光分給他,全在顧言之身上了,完全沒有感覺到他暗示。
顧惘然終於感覺到了林淺的不對勁,他回過頭來,循著林淺的目光望過去。
姚曉軍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這兩個白癡,還看呢!
顧惘然或許是因為心情太好了,沒有看出穿運動裝戴棒球帽的兩個人是顧言之跟姚曉軍,不知道林淺看什麼,便柔聲問道,“淺淺,你看什麼?”
林淺這才回過頭來,臉上依然是淡漠的微笑,“沒看什麼,感覺其中一個人好像言之。”
這句話不輕不重,姚曉軍和顧言之都聽到了。
姚曉軍差點暈倒,我靠!這不是明擺著提示麼?是被愛情衝昏了頭,還是別有用心,真的想跟著顧惘然。
顧言之卻露出會心的微笑,一臉的淡然,他的女人還不笨。
果然顧惘然聞聽她的話,不由笑了,“怎麼,還想著他?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了,隻能對我思念,一刻不見,看到誰都覺得像我。”怎麼,還想著他?
林淺聞聽這話,冷哼一聲,並沒有搭話,隻是順勢轉過頭來。
顧惘然也沒有往心裏去,隻是覺得很是不舒服,林淺心裏始終有顧言之,不過在預料之中,倒也沒有影響他的情緒。
顧惘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而且就算出現在這裏,林淺又怎麼會跟他說呢?
不過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惹怒他,尋找時機逃離這個場合而已,他才不會讓上她的當。
顧惘然得意的繼續拉著林淺的手,一桌桌的敬酒。
等他們走遠了,姚曉軍這才小聲的對顧言之說道,“嚇死我了,你們真是瘋了。”
顧言之卻輕鬆地笑笑,“很好玩,她果然是個好搭檔。”
一句話讓姚曉軍滿頭霧水,顧言之再次笑笑,如果他能參透的話,那就不是他們倆之間的默契了。林淺之所以敢說他像顧言之,完全是用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人盡皆知的道理。
坦然的說他就是顧言之,顧惘然反而不會相信他就是顧言之。
林淺若是驚慌失措的遮掩,反而會讓顧惘然起疑。
這一招用的好用的妙用的呱呱叫,果然不虧是做間諜出身的。
這句順勢思維,讓顧言之又驀然的陰沉了臉色,想到從前林淺跟顧瀾合夥算計他的事情,他心裏又感覺不舒服,不知道顧惘然腿已經好了這件事,林淺知不知道。
又想到顧惘然對她的種種親密行為,心裏像是吃了蒼蠅一樣不舒服。
他的女人,卻被他哥哥,顧惘然拉在手裏親熱,跟大家敬酒宣布他們的訂婚。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的拳頭又開始握著咯咯響。
姚曉軍見他忽然又變了情緒,剛才好好地,現在又陰沉的能滴下雨來,不明白他的情緒變化,擔心再生事端,便小聲對他說道,“咱們回去吧。”
“不行,我要等宴會散場,看顧惘然如何處置林淺。”顧言之說的極是堅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交給我就好了,我可以暗中監視的,你現在不能在這兒久待,若是被認出來,就完了,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你運籌帷幄呢,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幾十年的心血經營毀於一旦麼,這樣如何對得起……”姚曉軍再次苦苦相勸,這一桌上的人酒飽飯足之後已經散去,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