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弼翁不得不說真是個心急頗重的家夥,就在宮南星。宮北冥兄弟二人商量對策之時,他已經到達了附圖皇城,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回到皇城,而是讓那五千騎兵先進去,這秦弼翁轉身去的不是別處,而是找了跟荊條,看來這次他想在附圖皇帝麵前上演一場苦肉計。
隻見那秦弼翁來到皇宮門前,翻身下馬,叫來城中幾個健壯的百姓,拿著繩子,自己脫下上衣,命人將那荊條綁在自己身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秦弼翁咬著牙就朝著皇宮內走去。
那五千騎兵為首的一人已經進入禦書房內向附圖皇帝去稟報這件事情,當聽到軍中將士無人生還之時,附圖皇帝發怒了,這秦弼翁明顯就是騙子,不是說有燕國二殿下慕容信支持麼,那現在這又算怎麼回事?為什麼兩萬人就這般白白的犧牲了。這個秦弼翁真是太不靠譜了!
附圖皇帝暴怒,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之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弼翁人呢?”皇帝的突然暴怒讓禦書房在場的所有人嚇的全部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遲疑間,一名宮人連忙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道:“皇上,秦大人在宮門口,身背著粗壯的荊條朝著皇宮內走來。皇上,你快去看看吧!”
宮人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後竊竊私語,這秦弼翁是要向皇上負荊請罪,這,這真是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荊條?皇帝深思,秦弼翁這是在幹什麼?負荊請罪嗎?以為這樣自己就能原諒他不成,秦弼翁你做夢。宮人的話說完,皇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眾人,負荊請罪是吧,那就等你來到我麵前看我不好好處置你這個老家夥。
眾人見皇上沒有任何動靜,一陣私語之後都齊齊的不做聲,這個時候皇上都沒有開口自己還是識趣的閉上嘴巴才是。就這般,眾人一直等著秦弼翁的到來。可是等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就是不見秦弼翁的身影,附圖皇帝又開始暴怒起來,這秦弼翁真是膽大包天。
正準備發怒,門外一宮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皇上,秦大人背著荊條,走上十步就在地上磕一個頭,來表達自己的歉意,這會兒那荊條上的刺已經將他後背劃的血肉模糊。”
“什麼!”附圖皇帝當下就愣住了,他以為秦弼翁會徑直將荊條背在自己的麵前,哪知道他會這般,每走十步磕一個頭,從宮門口到禦書房這得磕多少次,皇帝內心被深深的震懾住。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的大臣們再次低頭私語,終於有人跳出來為秦弼翁說話了:“皇上,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件事情也許不能單單的就怪秦大人,想必那兩萬將士還有那阿達將軍的死,秦大人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一旁的騎兵見到這種情景也連忙開口:“皇上,這件事情也不能怪軍師啊,如果沒有軍師,想必我們也不可能拿下崇州、卞州兩城,這都是那璃國幹的好事,與軍師無關啊!”
“皇上,將士說的番話有道理啊!”
接著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圖皇帝低頭深思,這件事情的確也不能全部怪秦弼翁,要是沒有秦弼翁附圖也不會攻下燕國兩城,不過那燕國皇子二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是的把秦弼翁叫到這裏來好好詢問一番才是!正準備抬頭命人將秦弼翁帶來,又一宮人從門外跑來:
“皇上,秦大人體力不支,險些暈倒在路上!”
“什麼,快,讓秦大人不必如此,快去把秦大人扶進來!”附圖皇帝聽到這名宮人的稟報,心中是說不出的擔憂,這秦弼翁雖然有錯,但也罪不至死,這要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是真的沒有辦法跟眾人交代。
收到命令的人連忙向外跑去。要說這秦弼翁到了宮門口,脫下上衣,背著荊條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就直直往皇宮內走去,就當眾人遲疑之時,隻見他走了十步聽了下來,跪倒在地,對著天壇方向磕頭,起身大喊一聲:“皇上,臣有負您的厚望,臣罪該萬死!”
一句話說的是悲天搶地,聞者傷心。艱難的背著荊條從地上爬起,這荊條上麵的刺因為他的來回動作不由的劃傷他的後背,鑽心的疼痛從背後傳來,秦弼翁咬咬牙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上前繼續行走,再走了十步,秦弼翁又跪了下來,依照剛才的動作和話語再做了一遍。
就這樣起來,跪下,跪下,起來,秦弼翁的後背如今已經傷痕累累,可是他絲毫不在意。倒是看得一旁的宮人個個心疼不已,就這樣眼看著離禦書房越來越近,可是皇上依舊一點動作也沒有,秦弼翁暗想,看來這個苦肉計還是演的不夠到位,心中再生一計,隻見他從地上爬起,正準備向前行走之時,突然身行一晃,身體就欲向後倒去。
旁邊的宮人見此情景給嚇壞了,連忙上前將秦弼翁扶住,感覺背後傳來的力量,耳邊傳來關切的問候:“秦大人,你沒事吧。”
親搖了搖頭,推開那人的手,連忙開口:“沒事,我沒事,我要去向皇上請罪!”身旁的人聽著心中是說不出的傷感,沒想到這個秦大人正是重情重義,不禁感歎道。秦弼翁上前幾步走去,剛才就在他假裝暈倒之餘,瞥見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向禦書房方向跑去,嘴角詭異的笑容閃現,看來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果不其然,真如秦弼翁所想,不一會兒好幾名宮人就朝著自己跑來,為首的是自己派進宮向皇帝稟報軍情的騎兵,眾人來到秦弼翁麵前,騎兵連忙上前將秦弼翁扶住,眾人一陣慌亂:
“軍師,你這是何苦呢?”
眾人扶著秦弼翁的身子,朝著禦書房走去。
附圖皇帝帶著一幹朝臣,在禦書房內等待著秦弼翁的到來,良久,外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皇帝準備從禦座上下來去服秦弼翁,最終強忍住了。抬頭望去,秦弼翁被一幹眾人扶了進來,身後碧綠的荊條分外的明顯。
進了禦書房,秦弼翁看著坐在禦座之上的皇帝,完全進了書房內,隻見秦弼翁掙脫眾人,緩慢上前看著附圖皇帝:“皇上,臣沒用,這一切都是臣造成的,皇上恕罪,恕罪啊皇上!”
眼看自己就要來到皇帝麵前,秦弼翁通的一聲跪了下去,雙手平攤在地上,聲音裏不是海域幾分哭腔。皇帝看著秦弼翁跪在自己麵前,再看看他後背上的傷,一時間心疼不已,連忙上前扶住秦弼翁:
“秦大人這是幹什麼,來人,還不快把秦大人後背的荊條取下來,傳太醫!”
隻聽一陣離去的腳步聲,趴在地上的秦弼翁滿意的笑了,看來自己這番苦肉計成功了一半,接下來秩序在努力一把,一切就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進行了。
宮人上前解開了秦弼翁後背的荊條,秦弼翁也被皇帝扶了起來,靠近才看見秦弼翁身上真的是說不出來的可怕,那些血痕看在皇帝眼中是十分的心疼,率先開口:
“秦大人這是要幹什麼?這般作賤自己!”
“皇上,臣沒用,那些將士還有阿達將軍,如果臣能夠……他們也就不會,不會……”話說的不全,秦弼翁就先慚愧起來,接著的語氣就帶了一些自責跟悲傷:“皇上,你賜臣一死吧,這樣臣的心中也能好受點!”
先是苦肉計,接著就是這般將所有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說,秦弼翁實在是混官場的老手,附圖皇帝這個大意的君王,三下兩下就被秦弼翁牽著鼻子走,立馬就跳進了他設計好的圈套裏:
“秦大人這是什麼話,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件事不能全怪軍師你,如若不是軍師,燕國的崇州、卞州兩城我附圖國也不能手到擒來,軍師隻有功勞的份,哪有罪過一說!”附圖皇帝的這話一出,看來秦弼翁的苦肉計是完完全全成功了,此時滿眼擔憂的看著秦弼翁,絲毫想不起自己剛才還要為燕國二殿下責備秦弼翁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