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瑤,救救她,我求你!”他的語調近乎哀求。
童若瑤的身子禁不住顫了顫,他,從未求過任何人,即使當他知道她嫁給楚天胤時。“天徹,她隻是一個普通宮女,你如此逼我究竟為何,難道……”
“沒有難道,我隻是不願看見你傷及無辜,不願看見你陷得越來越深。”楚天徹打斷了童若瑤的話,他的雙眸已經染上濃濃的悲愴之色。
“天徹,你說過,此生你隻愛我一人,無論滄海桑田,此生你隻屬於我一人,即使海枯石爛,這些話我還能相信嗎?”童若瑤的眼裏已然泛起淚花。
楚天徹頓覺心頭一痛,他到底該拿這個既讓她愛又讓她恨的女子怎樣呢?她,注定此生是他的情劫。“若瑤,此生我隻愛你一人,無論滄海桑田,此生我隻屬於你一人,即使海枯石爛。”他咬牙說道,不知是說給童若瑤聽的,也不知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童若瑤終於笑了,她從袖口裏掏出一個異常精致的小瓷瓶,說道:“解藥在這裏,你拿去救她吧。”
楚天徹伸出手,剛要拿走瓷瓶,童若瑤卻突然縮回了手,說:“天徹,為了你,我已經破了兩回例,再沒有第三次了。”
接過瓷瓶,楚天徹立刻拔開瓶塞,一股異香頓時撲鼻而來,略一傾倒,一顆綠色的藥丸便滾落在他的手心。他掰開穆煙蘆緊閉的嘴唇,將藥丸塞進去,又喂了她一口水,藥丸終於順著她的喉嚨進入到腸胃。
半個時辰後,穆煙蘆慢悠悠地蘇醒過來,睜開眼睛,楚天徹正急切地望著她,眼裏布滿血絲,看起來憔悴不堪。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一點也不帥!”她心疼地嗔道。
楚天徹內心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懈了下來,既然她能跟他開玩笑,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他的唇邊重又掛上了那抹笑容,仿佛水晶玻璃杯裏搖晃的雞尾酒,漫溢著醉人的色彩。“我太帥,你會配不上我的。”他也跟她開起了玩笑。
穆煙蘆聞聽此言,臉色立即變了,他哪裏知道他的這句玩笑話剛好戳到了她的痛處,以致很久很久以後,她都不曾忘記。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楚天徹見苗頭不對,連忙緊張地詢問。
穆煙蘆咧開嘴巴勉強笑了笑,借以掩飾內心的苦澀,“沒有。王爺,剛剛我好想聽到有人在爭吵。”她轉換了話題。
楚天徹一驚,本能地掉轉頭去,不知何時,她已經離開了,頓覺心頭一寬,遂微笑著對穆煙蘆說:“哪有,一定是你在做夢。”
“也許吧。”穆煙蘆心知楚天徹有事瞞著她,可是既然他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去問。
“告訴我,你怎麼會獨自一人昏倒在小木屋內,容妃她們呢?”楚天徹問,他要知道她是如何中毒的。
穆煙蘆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小木屋內了,“容妃愛馬成癡,執意要去跑馬館,雲娥和雲妮拗不過她,隻得陪著她一同前往,而我則留在了小木屋內。後來,長公主突然來了,請我吃了一個蘋果,很甜很甜的。”想到楚海馨對她的稱呼“小白鼠姐姐”,她不由得笑了。
“長公主?”楚天徹皺起了眉頭,內心一陣痛楚,她瘋了,竟然想利用自己的孩子去毒害容妃。
“是啊。再後來,我的肚子莫名其妙地絞痛起來,很快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穆煙蘆說,“王爺,我怎麼會在這兒?”
他中途折返原是想帶她一同去狩獵的,沒想到竟發現她中毒暈倒,一想到倘使他再遲來一步,她便有可能毒發身亡,心便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然而,他卻不能向她說出事情的真相。“我從獵場折返路過小木屋時,發現你獨自一人暈倒在地,便將你帶到了春竹苑。剛剛太醫已經來過了,說是吃了些髒東西,有些瀉肚子,不礙事的。俗話說,病從口入,以後,千萬不可隨便亂吃東西。”他話有所指。
“今天的早餐有一道甜點異常可口,我便多吃了一些,哪裏知道會鬧肚子。”穆煙蘆並未聽出他話中藏著的意思,有些難為情地吐了吐舌頭,“以後,我一定會管住自己的嘴巴。”
楚天徹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小饞貓。”心裏卻閃過一絲不安,單純如她,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突然想起偷偷溜去跑馬館的三人,穆煙蘆的內心一陣焦急,於是說道:“王爺,現在是什麼時辰,我該回去了,否則,容妃和雲娥、雲妮回來後找不到我一定會急壞的。”
“煙蘆,不要走。”一聽到她要離開,楚天徹的心便莫名地恐慌起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救得了她,除非她待在他的身邊,“我去請求皇上,讓你留在我身邊,他一定會答應的。”
“不,朕不會答應。”不知何時,楚天胤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