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我們來團泥巴玩吧。”穆煙蘆眨巴著眼睛望著無痕,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可一點也不急著趕往臥龍鎮。
“嗯?”無痕一愣。團泥巴玩?這可是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經曆中,從未嚐試過的新鮮事。
“怎麼了?你該不會從未玩過團泥巴吧?”穆煙蘆促狹地笑道。
“誰說我沒玩過?不就是團泥巴嗎,我可精著呢!”無痕漲紅了臉為自己辯白,不願在這小妮子麵前丟了顏麵。
穆煙蘆偷笑,心知他自幼生活在深宮,根本不可能接觸玩泥巴這樣的土遊戲,卻又不好意思揭穿他的謊言,便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來比一比,如何?”
“比就比,誰怕誰!”無痕牙一咬,渾然一個未長大的小男孩。
穆煙蘆的內心雀躍不已,無痕,已經越來越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情帝王了。
隨意地抓了一把山間的泥土,就著洞壁上滲出的雨水,穆煙蘆快樂地團起泥巴來。小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團泥巴玩,甚至將團好的泥巴烘幹擺在床頭做裝飾品。隻是,當泥巴在手上團成了一塊均勻的大泥餅之後,她卻犯了愁,該團個什麼形狀好呢?
倏地,耳邊響起了那夜無痕對她說過的話:“子衿,不要再為我流淚,我想看見你笑。”
有了,就團它!
那邊,無痕的腳下已經不知堆了多少塊泥巴,卻沒有一個成形的。懊惱地再一次扔掉手裏的泥巴,他再也沒有心思繼續團下去。抬起頭,穆煙蘆正專心致誌地忙碌著,仿佛她手裏團弄的不是泥巴,而是奇珍異寶,不由得好奇地走了過去。
他端詳著穆煙蘆手中已經半成形的泥巴,暗自揣度,這應該是一個器皿,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杯子。隻是,形狀太過古怪了,不方不圓,很像是一滴淚珠。
“這是什麼?杯子嗎?為什麼看起來像是一滴淚珠?”無痕好奇地問。
穆煙蘆卻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拾起身邊的一根樹枝,在杯體上勾畫出了一朵蘆花的形狀,如煙似雪。
“這的確是一個杯子,也的確是一滴淚珠,我把我曾經流過的淚都裝在了這個杯子裏。今後,我不會流淚,隻會微笑,因為,有你陪在我身邊,永遠。”從來不知道,自己說起情話來,也會如此肉麻,穆煙蘆不由得臉紅了。
“煙蘆!”無痕動情地捧起穆煙蘆的臉,火熱的唇不可遏製地覆上了她的唇。
世界,如果隻有她和他,那該多好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