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十 醒(1 / 2)

旅人疲憊地走著,到筋疲力盡,一刻,他要在地閉上眼睛稍作休憩,祈著夢把他帶走。

“好吧,”夢如答著旅人,“如真的就這樣睡去的話,我不會對有何的阻礙。”

旅人安心了,他靠在了一棵假的橄欖樹下。

“夢喲,如聽得到我的聲音的話,就請把我帶走吧——我呆著的這個地方都沒有,沒有朋友,沒有愛人,甚至連一絲安寧都不存在。”

夢仿佛聽見了旅人的聲音,它極盡媚態,像是引起旅人的注,帶著他去往極樂的王國——裏有朋友,有愛人,有著永遠的安寧。後就在夢得地撲動著蠱惑的翅膀時,一顆樹卻毫無征兆地落下,“咚”,旅人麵的界頓時變得清晰起來:是一條遍布著沒有生的枯枝爛葉的泥濘小,的一頭不見,必裏不為人們所熟,也不會有朋友、愛人和永遠的安寧。可是裏是他下來要去的地方。

旅人清楚,絕不像夢曾經承諾自己的鋪滿鮮花的寬廣大,的盡頭是有著自己所渴望的一切的幻鄉——這條的盡頭沒有,自己必須披荊斬棘才能夠進,而終等待著自己的斷不是朋友、愛人和永遠的安寧。

而是……有自己一個人的無盡旅途。

猶豫著,猶豫著……“所深愛的陽在呼喚著,還有美食,還有溫床……”夢的聲音仿佛還縈繞在旅人的心中。

要記住,這方有一灘絕望的沼澤,散發著腐敗不堪的臭味。無數的旅人曾經過這裏,他們腳步拂起的風吹不起半點漣漪,終落得自己也染上一身臭味的下場,甚至這張血盆大口吞噬——

可能會死的。

夢複警告著。

旅人卻站了起身,他帶上了頂父親傳下來的羽毛帽,而後拄著掛蜂鳥木雕的拐杖,一步一步,背對著橄欖樹,一步一步地朝黑暗走去。

可是在裏許有真的幸福著呢。不是虛構的夢,而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幸福。便……許不是我自己所能擁有的。

旅人的背影遠了。青翠的橄欖樹如夢境般凋謝了。

旅人繼續走去。

走去……

走去。

再也沒有停下。

這樣的人不傻嗎?猙獰的枯木咧開嘴嘲笑著,烏鴉嘈雜地亂叫,撲騰起戲虐的翅膀。

是一灘絕望的沼澤,旅人拂起的風仿佛掀不起半點漣漪。他卻一走著,沒有淹沒,腥臭的淤泥沒有拖住他充滿信仰的步伐。他信仰著呢?許是方吧。他一走著,到刺鼻臭味已經快要將他擊昏,疲憊乏力已經快要將他打倒……終於他撥開了盡頭的亂枝。

在裏等候他的是一個祥和的村莊。鏡般藍淨的空,蜿蜒清澈的小溪,金黃飽滿的麥穗……環繞著在中幸福地笑著的人們。旅人終於可以休息了,雖這裏沒有他夢中的朋友、愛人和安寧,是他找到了人們的朋友、愛人和安寧。奇怪的是,他也幸福地笑著。

終於,使完成了。旅人可以睡去了,安詳地睡去。在這時刻,旅人才突醒悟過來——

是啊……當不再是為了自己的生而著的時候,使身旁的界再黑暗,也已經在走了。

……

“是…………”

破碎的奇異感覺,席卷而來的怪物浪潮,恐懼一瞬間湧入諾暝的心中。顫抖著,他的身體在逐漸恢複力量,記憶也像是上色了一般逐漸變得清晰。

“醒了……孩子。”

不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在他的心裏陣陣蕩著。

是啊……我記起來了。這裏是……心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