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這個人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心裏有數,應該會成功的,等結果出來再說吧!”她的包包裏放著兩個試管,今早扮成護士,就為了抽易點點的血,她必須盡快送去化驗。
“太好了!”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這個傻弟弟,他年紀太小了,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不知道爸爸和那個女人的事,如果他知道,還會如此的歡呼嗎?還會和易點點相處融洽嗎?
媽媽辛苦了一輩子,為爸爸生了三個孩子,到了最後子宮粘連被切除了,切除後,媽媽衰老得奇快,而爸爸就更理所應當地有了別的女人。
伊莉永遠都忘不了媽媽死的那天,媽媽應該吃的藥竟然都沒有開啟過,那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媽媽絕望的心情。
而這些過往,這些噩夢般的回憶,隻有她一個人承受著,弟弟妹妹們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繼續活在象牙塔裏,繼續美好、陽光著。
如果世界注定有陰暗麵,就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吧!
而爸爸……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否真心救他,為了股權隻是一個讓自己心裏好受的理由吧!
錢?她一個女人要這麼多做什麼?
一個沉浸在爸爸獲救的喜悅中,一個陷入於往事悲傷的刺痛中,最後,伊莉疲憊地開口:“回家去吧!這個消息還未確定,暫時別告訴任何人……”
“嗯,好!姐姐,你辛苦了,我請你吃早飯。”
“好。”
是誰,在悲涼的世界裏放著悲情的歌?易點點望著窗外皚皚的白雪,心裏也跟積雪一般,白茫茫的一片。
徐子墨買了早點回來:“點點,多少吃一些吧!”
她像個木頭人,自從說了那些話,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不疼了,不僅如此,她所有的知覺都在這一刻消失。
不痛不癢,不喜不悲,她的心是麻木的,毫無知覺的心已經壞掉了。
呆呆地接過稀粥,她一口一口往嘴裏灌著,稀粥剛出鍋不久,端在手裏都有些燙手,更何況是一口一口地咽下?
舌尖受傷了,喉嚨燙壞了,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明明很疼啊,為什麼她卻覺得不夠疼呢?
“點點!”他發現了異常,一把奪過了飯盒:“你想燙死自己嗎?”
她抬著頭,喉嚨已經痛得無法說話,這一點就叫痛嗎?那剛才算什麼?
受傷的眼神被她隱藏,他看在眼裏,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點點,我喂你吧!”
無奈之下坐在身邊,一口一口地為她將粥吹涼送進嘴裏,他的溫柔似乎一直未變,她曾因為這份溫柔淪陷在他的世界裏,可現在,一切都是毫無知覺。
他的溫柔已經與她無關。
“徐子墨,別為我做這些了,好嗎?”
“不行!”他知道,她一時間經曆那麼多傷害,情緒出現波動是難免的:“我一定會陪著你。”
她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低著頭默默吞下稀粥。
門外,一個男人站在門前,剛才他推開了門,看到了一些最不願看到的畫麵。
賊婆,拒絕我,接受他,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轉身,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石哲站在身後:“為什麼不進去?”
“已經沒必要了。”
兩個小時後,兩個男人被人發現醉倒在東方羅馬裏,臨近中午,服務生和保潔人員剛剛上班就發現地上滿是酒瓶子,剛剛追回的梅度納威已經被兩人喝光,他們分別倒在沙發上,陷入了爛醉的境界。
大家麵麵相覷,該怎麼辦呢?
自從王琛被捕,又在拘留所自殺後,東方羅馬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中,沒有了領導,好像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時,不知是誰撥通了陳瑤的電話:“喂,陳秘書嗎?徐總和石總醉倒在東方羅馬,你能過來一下嗎?”
十幾分鍾後陳瑤趕到,她通知了石家的管家,看到兩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她低下頭,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徐子霖,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將會非常、非常地需要我!
“你們幾個好好照顧石哲,待會石家的人會來接他,總裁就交給我吧!”說完,她扶起了爛醉如泥的他,小小的身板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真的將他撐起,並步履艱難地朝門外走去,好像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
就在那夜,當徐子霖和雲洛薇確定婚約後,他一個人開車到山頂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她趕去開車將他帶離,那一次她將他帶回了家裏,本以為會在那夜成為他的女人,可是,她失望了。
她將失敗歸結為他不夠醉,而今天,她有絕對的自信能成功地擁有他,隻要一次就足夠。
“徐子霖……我愛你,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