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霖!一定是徐子霖!
餘玥在乎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用徐子霖的生命作為把柄,或許是最好的籌碼。
還有另一個猜想——災難!
Raymond的死對於她而言,不應該是一場解脫嗎?她那麼痛恨Raymond,不應該期盼著Raymond早點死嗎?
還有毒藥……
易點點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通常都會在身上藏著毒藥,有的是在領子裏藏有氰化鉀的膠囊,或者是口腔的假牙裏藏有毒液。
餘玥換了衣服,想必那時的她並不想死,也不想讓人發現毒藥,於是將藥粉藏在了頭發裏。
而她的手,成為了足以殺死餘玥的狠毒之手。
頭發是容易被忽略的地方,而頭皮裏豐富的毛細血管能為毒藥提供很好的發散場所。
她懊惱地拍拍腦袋,怎麼那麼傻,一點防備也沒有就抓破了餘玥的頭,那一刻,她的警覺和理智去了哪兒?
“易姐姐,別想太多了!”她一副很痛苦的模樣,薛謙不自覺地跟著擔心。
“我沒事……”她隻是在心中責備自己。
心中存著一些疑問,為什麼餘玥的毒藥隻能Raymond才能解?很有可能這毒藥就是Raymond給的,所以他才能擁有解藥。
Raymond不是愛著她嗎?為什麼讓餘玥隨身帶著毒藥?
“對了,你查到了什麼?”她發現薛謙一直在低頭弄著手機。
“Raymond很狡猾,都是用國外電話打給她,並且是公用電話。”他歎了口氣:“查起來的確挺不容易,美國地廣人稀,Raymond十分容易躲藏。”
她點點頭,此刻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祝寧的身上了,畢竟他是專業的。
將手機放在密封袋裏,薛謙頹敗地坐在她身邊:“易姐姐,你真的希望能救活她嗎?”
其實他看得出來,餘玥的出現對易點點打擊很大。
“薛謙,幹嘛這麼問?”
“你不希望她死嗎?她死了,你和徐子霖……”
“你忘了嗎?我和徐子霖已經不可能了,就算沒有餘玥,我和他也不可能了。”
“我不明白。”薛謙真的想不明白,他們經過百轉千回才能在一起,難道就因為一個孩子中途放棄嗎?
“這是個很複雜的過程,我不想再提了,以後他是他,我是我,你得分清……”
薛謙,你一定要分清我和他的關係,這樣才能時時刻刻提醒我,讓我不再擁有懷念幸福的機會。
“好吧!”易點點決定的事,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他裂開嘴無力的笑著,自己這麼問他,不是給自己打臉嗎?
如果易點點希望餘玥就此死去,跟他希望徐子霖死去有什麼區別?
可他明明不希望徐子霖出事,他想看到的畫麵是易點點穿上潔白的婚紗,站在徐子霖的身側,笑黛如花。
原來,愛真的能讓一個人改變。
他從最初的嫉妒到此刻的祝福,其中的艱難隻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會顯現,他像一個可憐的小動物,習慣在深夜舔舐傷口。
“薛謙,我們也別閑聊了,待會把整個卷宗看一遍,我們好好想想,指不定能找出Raymond的蛛絲馬跡。”
“嗯!”薛謙笑了,原來的易點點回來了,她再也不是那失魂落魄的易點點,他喜歡她,無非是從那一刻開始,看見她神采奕奕地站在人群中推理,安靜時低頭做著數獨,眨眼間便深深的迷戀上了這個女人……
拖著疲憊的步子,徐子霖來到瑪麗醫院,一些事,他希望永遠地沉在心裏,有些人,如果注定不能擁有,那就悄悄地望上一眼吧!
V36床,那是她的房間,他站在門前,抬手推開了一條縫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或許是做賊做多了,他開始喜歡上偷偷摸摸的生活。
房內一片安靜,所有的儀器都死氣沉沉,就連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一個人影都沒出現。
人呢?
他的手指在顫抖,好像某人為了躲避他而離開了醫院。
“易點點……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離開我嗎?”
空氣中沒人回答他,他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她不可能原諒他,不是嗎?
其實這一刻,他有些小小的私心,真想找到她,告訴她,他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他想刺激她,看看這個女人對他還有沒有喜怒哀樂。
就算她臉色流露出不齒的神情,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態度。
他迫切需要她的某種態度!
就在沉思的過程中,一位年輕的護士經過身邊:“你找36號床的病人嗎?她去急救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