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顯得有些失望,怕我察覺很快又恢複一臉微笑。
除了最初的飲料其它都是二哥買單,擁擠的夜市裏拉著我走過一個個攤位,擋開迎麵的人群,給我買喜歡吃的小食,彼此間久違的溫馨讓我很懷念,我的哲哥哥似乎又回到了身邊,心裏就像實現了願望般開心。
小時候和哲哥哥常希望有很多錢可以買零食店裏喜歡的東西,還可以給我買可愛的洋娃娃,漂亮的公主裙,那時他也是這樣拉著我的手帶我去玩,“怎麼了,看著我發呆?”
看著相握著的手,感覺溫熱的氣息從手間傳來,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玉蘭花香,不再是濃烈的香水味,彼此是那麼接近。眨眨眼看清眼前俊美如神的人,心像破了個大洞,涼颼颼的,好冷!好痛!他已經不是我的哲哥哥了,沮喪的抽回被握的手,漂亮的眸子看著自己孤單的手,彼此間竟是不辨的哀愁。
掩飾那份內心的酸痛,不忍再看那隻被我甩掉的大手,掉頭走向一個飾品攤位,“吃得太飽了,去那邊看看。”
小藤箱裏掛滿了各色的耳環、鐲子和項鏈,老板介紹說全是她自己手工製作,蹲在那裏有些心不在焉,“喜歡哪個?”他也蹲了下來,拿起一串紫色的手鏈遞給我。
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紫色水晶串成,老板娘馬上殷勤的說:“美女戴這條手鏈一定很好看,快試試吧,你男朋友真有眼光。”
聽她這麼說有些著急,趕緊和老板娘解釋,正想開口,二哥拿起我的手戴上手鏈,看了看,“很適合你。”轉頭問老板“多少錢?”
“算便宜點給你,五十八吧,才賺你幾塊錢,美女你男朋友真體貼。”老板娘堆滿笑意的說。
想脫下它卻被二哥握緊手,付了一百就握著我的手走了,老板娘在身後叫喊,他卻一意孤行的拉著我走,很不高興,怎麼這麼喜歡自作主張,原本好心情都消失了,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又掙脫不了力度,“你放手,別人會誤會的。”
他停住腳步回頭瞪我,“誤會什麼?”拉扯的兩人吸引了不少路人。
“誤會你是我男朋友,剛才也是這樣,想解釋也不給我機會說清楚。”邊說邊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
盯著被我再次甩開的手,“你就怎麼怕別人誤會,巴不得立刻澄清。”似乎受傷般發泄的向我吼。
“是,就是巴不得,巴不得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巴不得從來沒認識過你,巴不得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生氣的仰著語無倫次的發泄一通。
傷痛的眼神緊緊的凝視著我,握緊的手慢慢鬆開,像一隻受傷的獵豹,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修眉仿佛不堪忍受般緊緊的皺起,頹然的轉身,丟下我快步消失在人群裏。一個人站在那裏,心裏堵得慌,盯著他消失的方向,想起以前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就把我扔下,委屈包圍著我,淚水模糊了雙眼,蹲在地上抱著雙肩哭泣。
一雙手把我扶起來,看著滿臉淚水的我他滿眼心疼,把我抱進懷裏笨拙的拍拍我的背,輕聲的哄著,“別哭了,都是我不好。”見他去而複返原本苦澀的心情似乎一下鬆懈了很多,哭夠了從他懷裏抬起頭整理了下額頭的碎發,擦擦淚痕,“多大了還哭鼻子。”輕點一下我哭紅的鼻尖。
這才注意到眾人議論著在街中相擁的我們,甚至有人還對著我們鼓掌,羞紅了臉掙脫他的懷抱趕緊走人,丟臉死了,上了車我還沒從剛才的事件回過神,悶悶的不吭聲,二哥也是滿腹心事微微的歎息傳來,車子停在舊院子,開了車門準備下車,“對不起。”身後傳來他僵硬的聲音顯得很無奈。
回頭望向近在咫尺的絕美臉孔透出淡淡的憂傷,薄唇抿緊,看著我的眼底帶著幾分期盼,“很晚了,再見!”不知該如何麵對他,說完下車走向回家的小路,感覺他的視線鎖緊我的背影,仿佛在無聲的對我呼喚。
剛要踏出竹林身後傳來跑步聲,被拉入一個寬厚的胸膛,狂熱的氣息頃刻襲來,看著她一步步消失在眼前,心中的刺痛如同黑洞般一圈一圈擴散,濃烈的情感讓他無法交架,隻有這樣緊緊的抱住她,才能平息心中牽引、拉扯的藤蔓。
淚水驚醒了他,劍眉中透出點點傷痛,“我就這麼讓你難受嗎?”聲音帶著孤寂和無奈,沉甸甸的敲擊著心房。
茫然的看著他,酸痛的淚水不斷無聲滴落,“我懂了,以後不會再打擾你。”輕輕的放開懷抱,深深的凝望,轉身走入竹林,仿佛千言萬語想要述說卻又掙脫不了自己的捆綁,沉重的枷鎖壓得無法呼吸,小路上孤單的背影慢慢一點一點的消失,酸楚在胸口一點一點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