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譴責聲引來了蘇菲雅的母親,她早在旁邊注視著他們,隻是要選一個好時機出現罷了,滿眼心疼的握起女兒是手,“菲雅,你的手怎麼了?”
天佑直直的看著這對母女,似乎本該有什麼東西溢出眼眶的,但她哭不出來,一股涼嗖嗖的液體流進了心底,流遍了全身,所有的血管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冰冷強烈收縮起來。
宇心疼難耐的看著天佑,礙於太多人圍觀不能上前抱住她,驅走她所有的傷痛,隻能轉身歉意的說:“對不起!是我的朋友不小心失手了,很抱歉!”
陳慧敏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看一眼天佑,冷冷的說道:“抱歉?請你的朋友馬上離開,這裏不歡迎沒有教養的人。”
“媽,是我自己不小心,和辛小姐無關。”蘇菲雅當然知道該怎麼接著演,剛才那名侍應已經來到跟前,瞄一眼麗麗的方向,見她對自己舉起一杯紅色果汁狡猾一笑,便明白了,“剛才是我冒失了,請你別介懷,這杯酒代表我的歉意,希望你能賞臉。”拿起一杯淡藍色的雞尾酒,滿臉誠懇的對天佑說。
那句‘沒教養’在天佑腦海裏翻滾盤旋,陳年的傷口撕破了永遠無法再愈合,痛恨就像魔鬼似的吸附著靈魂,痛不欲生,盯著侍應盤子裏那杯血紅的果汁,輕笑道:“我如果不賞臉呢?”
“你!”蘇菲雅氣結的瞪著天佑,包括在場圍觀的都倒抽一口涼氣,隨即又是一片譴責聲......
“天佑。”宇淡漠的語氣蘊含了太多心疼與不舍。
沒有接過,隻是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像詢問般呢喃道:“你也認為沒有家教的人也要學會道歉嗎?”她笑了,輕輕晃動肩膀,無法抑製的大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仿佛那是她一生中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般,突然她一手拿過那杯血紅的果汁,舉杯碰了一下蘇菲雅的杯子,沒等她回應便仰頭一杯到底,放下杯子時臉上帶著炫目的笑容,“祝你如願以償!”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筆直的腰,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與悲傷,有的隻是坦然與解脫。
很多人看著天佑的背影遠去,仿佛置身夢中,女孩剛才變換的眼神在很多人心裏留下了疑惑,事情似乎並不是表麵這麼簡單,特別是女孩最後的笑聲,那種壓抑、隱忍、傷痛、絕望的呼號般的笑聲,給人們留下了太多問號。
宇所有的憤怒隨著天佑的離去消失殆盡,眼前的一切都讓他厭惡,隻想盡快離開,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個女孩,“為我朋友剛才的失禮再次向你至歉,謝謝你的邀請,很抱歉!先失陪了。”冰冷的話沒有半分情緒,說完便轉身走了。
看著宇離去的身影,蘇菲雅急忙想挽留,卻被母親抓住了手臂,陳慧敏安撫好周圍的賓客才恨鐵不長鋼的對一旁失落、不甘的女兒說:“平時教你的都丟到哪裏去了!你要顧及的是賓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女娃嘛,哼!過不了多久阿宇就會甩了她回來找你的。”
“媽。”蘇菲雅一知半解的看向母親,焦急的詢問。
“你以為沒有我,單憑麗麗就能控製我的員工?”陳慧敏很是失望的搖搖頭,聰明伶俐的女兒一遇到司徒家那小子就變了個人似的,蠢的可以,哎!看來,以後要她操心的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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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一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天佑,遠遠的見她一走,立馬丟下記者追了出去,“天佑,等等我。”見她眼角鑲嵌著淚水,氣憤的拉住她的手臂,“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姓蘇那對母女?”
輕輕的搖搖頭,她腦裏好亂,心也好亂,現在隻想回家,“沒事,是笑哭了,好累,陪我回家吧!”
“好。”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把她拉到眼前認真的輕聲對她說:“別難過,不管誰欺負你,我都會幫你教訓他。”
“我知道。”這樣的話在心湖裏蕩起了漣漪,一絲溫暖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天空,使空寂的心靈溫暖起來,原來有些東西真的很重要。
宇趕到停車場時,隻追到了天佑的一個側影,汽車已經絕塵而去......惆悵的停住了腳步,頹廢的低下頭,天佑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那麼肝腸寸斷,仿佛要把他的心生生撕碎了。她傷了,傷得好重,明明知道一切還要她獨自麵對,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怨恨自己,如果當時不顧一切把她帶走,她就不會那麼絕望......懊惱、悔恨、自責,一切的一切已經太遲了,太遲了,他親手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