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園王府內,白色紗綾還未摘取,院內一片安靜。蔣景山連日不上朝已過旬月,如今皇帝的壽辰已經過去了,前日又聽宮人傳信兒,說皇帝身體抱恙,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在廳堂踱著步子,琢磨著如何絆倒燕氏一族。
一個家丁跨過府門,匆匆跑進了大堂。
“王爺,禹涼國大皇子前來拜訪。”
“禹涼國大皇子?”蔣景山眉頭微皺,他和這禹涼國一向沒有交情,為什麼他們還找上門了,猶豫片刻,還是著下人將夏靈穆迎了進來。
夏靈穆進府看到未落的白綾,神情嚴肅起來。看來蔣世子的死對景遠王的打擊很大啊,如此,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了。
“禹涼國夏靈穆拜見景遠王。”將右手按在左胸,夏靈穆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
“殿下不必多禮。”蔣景山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異域男子,見他神情上並未透漏任何有用的信息,眉角輕挑,手中盤著的珠串停了下來,引他入座,吩咐下人上茶。
“不知殿下來找本王所謂何事?我們,貌似從未見過吧?”
“王爺多慮了,靈穆隻是前來拜訪前輩,一睹當年與我禹涼軍隊對峙的景遠王的風采。”夏靈穆含笑,捧起茶杯輕輕抿一口,深邃的眼睛裏看不出究竟在盤算什麼。
“我看殿下來意並不在此吧?!”蔣景山馳騁沙場多年,看人一向有敏銳的直覺,更何況,夏靈穆如此敷衍的馬屁,拍的可真不是地方。他想要為兒子報仇,卻遭到太子和戰王的阻撓,那時候他就發誓,與燕氏一族不共戴天了。
夏靈穆笑意更深了,將茶杯輕輕放下,道,“我想王爺已然了解我的來意,不知可願助我一臂之力?給王爺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不管是權利,還是為世子報仇。”抬頭環顧一周裝飾的白綾,夏靈穆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蔣景山的身上。
“哼,本王生是燕夏元老功臣,死是燕夏忠魂,豈是你等黃口小兒可以唆使的?”蔣景山說話間帶了幾分怒意。即便是要報複,他也不會借他人之手,這夏靈穆打的主意毫無疑問是燕夏江山,若非如此,他怎會善意幫自己。
“景遠王果真是錚錚鐵骨的漢子,夏某敬服,不過,”夏靈穆勾唇輕笑,“王爺可以再考慮一下,究竟還有誰能幫得了您。”放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緩緩起身,夏靈穆再次躬身,告退。
蔣景山晦暗不明的眸子盯在他的背影上,一直到他離開視線,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來人,去給我調查禹涼國大皇子的背景。”夏靈穆不簡單,說話間藏著深意……
早朝結束,燕天宸不慌不忙地出了太極殿,出了宮門,向著榮華街趕去。正要走,燕星兒突然鑽進了他的馬車。
“太子哥哥,可是要去世外桃源?”好幾日她去太子府中尋他都被告知去了世外桃源,自打壽宴後她也就再沒見過公玉扇,早朝的時候就特地候在殿外,直到他們下朝。
燕天宸輕輕頷首,神情有些不愉快。這個妹妹,一門心思放在了阿扇身上,如今又要隨他去世外桃源,不知道發現阿扇不在會是什麼反應。突然想起常常和她一起的金月兒,忍不住出聲問道,“月兒和初陵準備何時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