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千裏捷報,飛入燕夏朝堂,定國大將軍燕天澤再次凱旋。與他同歸的,還有番皇族長,接受招降,準備接受陛下的敕封。
已然入冬,天氣越來越冷,士兵長舒一口氣,還好戰爭結束了。暮色時分,軍隊車馬緩緩向前行進著,這是他們打的最為省力的一仗,大將軍身側的神秘男子果真好計謀,不過是與烈千然商談一番,便讓他心服口服地歸順了大燕。
“戰王殿下,就要入京了,阿扇先行一步。”公玉扇道一聲告辭,載著龍蕪向前趕去。
燕天澤剛要張口挽留,一隻信鴿落在他的肩上,拆開信鴿腿上的紙條,燕天澤神情嚴肅起來,停下了軍隊。
公玉扇帶著龍蕪和朱靈三人禦馬飛奔到燕夏城城門,下了馬。牽馬跟在人群中向前走著,準備接受盤查,機警的她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宮裏當差的親戚傳出話來,據說陛下病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一個半旬婦人挎著籃子跟身邊人念叨著,“你說這下一任皇帝是太子還是戰王啊?”
“誰說的準呢,隻求他們千萬不要打起來,不然這燕夏城就要遭殃了,我們還是趁早搬離京城吧。”另一個老婦人苦著臉,愁眉不展。
公玉扇略一思忖,吩咐龍蕪跟著三個朱靈弟子回世外桃源,騎馬向著燕天澤的方向折返而去。
“駕!駕!”
駿馬踏著枯葉趕來,吸引了燕天澤的注意力。
“籲~”公玉扇勒馬,走到燕天澤跟前,歎一口氣道,“果然還是被我猜中了,跟我來一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騎在馬背上,溜達到一片枯樹林,下馬坐在石頭上,沉默一會兒,都張口要說話。
“你先說吧。”燕天澤示意她先說。
“夏貴妃,是不是對陛下動手了?你是不是要準備攻城逼宮?”公玉扇直言不諱,早在江南她就做過這番假設,燕天澤應該比他更清楚。
“難道本王不該嗎?這大片江山都是我守下的,稱帝有何不妥?”燕天澤陰鬱著臉。
“你可做好了準備,弑父篡位,讓燕夏城陷入一片混亂,殃及百姓?”枯葉從枝頭飄落,掉在她的頭上。
燕天澤伸手幫他取下枯葉,捏在手中,“母妃動手,我還能脫得了幹係嗎?”
“那就把這罪名坐實?你未出世的孩子還在京中,你可顧得上他們的安危?”公玉扇有些氣惱,騰地站起身,俯視著沉默的燕天澤。
“你一心向著燕天宸,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做什麼!更何況家國天下事,你一個女人又能做的了什麼!”戰王怒氣上湧,抬頭看著一臉焦急模樣的公玉扇,幾分不耐煩。
“我若是為他,今日就不會回來找你說這番話!夏貴妃的計劃並非天衣無縫,你若是執意被牽連,我也不多說了!”既然說不通,還多費口舌作甚!公玉扇解下韁繩,牽馬離去,獨留下這個男人坐在樹下。
君有意,卿無心,他一直以為是這樣。可她為何特地折返勸他,若有心,又何不助他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