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蒼茫雪山,寂靜的山坳中,鬆林下,白色人影醒來,渾身的酸痛差點讓她哭出聲。爬向身旁的人,托起他的頭,讓他靠在腿上,滿臉焦急之色。撕開衣袖,玄服人手臂的箭傷暴露出來,深入骨中,烏黑的血液還在不斷往外淌著。
“燕天澤,撐住!”不知萬毒丹有沒有起作用,情急之下給他服用,有什麼副作用也難以預料。
公玉扇抬頭望去,被頭頂的樹木遮住了視線,周身一片昏暗,剛要站起身,腳腕傳來一陣刺痛。
糟糕,這個時候扭傷腳可真是不妙,剛下過雪,身邊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若是沒人來尋,難道要活活凍死在這山坳中嗎?
公玉扇哈了口熱氣搓著手,心一橫,將扭傷的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觸及雪地,一陣寒氣襲來。強忍著寒冷和刺痛,公玉扇團了一個雪球,咬牙敷在傷處。
“咳咳咳……”燕天澤漸漸恢複了意識,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那張咬牙忍淚的臉,皺起了眉頭,虛弱道,“本王還沒死……你這副樣子做什麼……”
“鬼才是為你哭,老子的腳扭傷了,你知道現在有多痛嗎?”公玉扇咬唇含糊地說完這一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燕天澤強撐起身,坐在她一旁,這才看到她在用雪球冷敷患處,伸出無礙的手覆在她的腳腕旁,暖著她露出的肌膚,輕聲道,“痛不痛?”
“還能忍住,你呢,傷怎麼樣?”看了一眼男人發青的臉和紫色的嘴唇,公玉扇也是不知該怎麼辦,“我方才給你服下了萬毒丹,不知對你的毒有沒有作用,你要是死了可別怪我!”
“哼,”燕天澤扯動嘴角,輕笑一聲,道,“放心吧,本王中箭後便封了穴道護住了心脈,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噗……”話音剛落,一口烏血吐了出來。
“瞎貓碰著死耗子,看來藥起作用了!”看他吐血,公玉扇不急反喜,心安了一分,幫他拍著後背。燕天澤看著高興的某人,又一口血吐了出來。
公玉扇環望幽靜的山林,定睛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幹枯的雜草掩蓋住了半個洞口。
“喂,那麵有個山洞,看洞口的草,好像很久沒人進去過,我們要不要進去?”
循著她指的方向,燕天澤看到了洞口,細看一下,點了點頭。公玉扇起身攙起他,一跛一跛地扶著他向山洞走去。
山洞空無一人,裏麵卻有一張破損的木桌和一些炊具,裏麵的草墊子讓他們二人十分詫異。這裏應該是以前的哪個獵人住的地方吧。
安頓好燕天澤,公玉扇走出山洞,再回來時抱了一些幹枯的樹枝枯草,掏出火折子熟練地點燃枯草,黃色的火苗跳躍起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你了。”一切看在眼裏,燕天澤很難將她與之前的華晨鳶相比。
“戰王殿下記性好差,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是華晨鳶,嗯……不對,現在我就是她。”公玉扇稀裏糊塗地解釋,有些事他們是沒辦法理解的,華晨鳶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她們二人應該是互換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