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七日過去了,趙小小臉上的布緞已經拆下去,穆榮睿端著一碗湯藥遞到趙小小的麵前輕聲的說:“不要再看了,先把藥喝了,一會兒就涼了。”
趙小小抬起頭,將手中的鏡子放在床上,接過穆榮睿手中的藥一口就喝光了,將藥碗又重新遞到穆榮睿的手中,一係列的動作中沒有一句話。
趙小小喝完藥就繼續拿著鏡子看著自己臉頰上的傷痕,伸出手細細的摸索著,那隻手顫抖著,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緊皺在一起。
她痛,她恨,她怨,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傷害了就是錯誤的開始,而開始後就會接二連三不斷有事情發生,讓她應接不暇。
穆榮睿坐在床邊,搶過趙小小手中的鏡子放在梳妝台上,又回到她的身邊安慰道:“不要再看了,不管你以後是什麼樣子,你在我的心裏都是最美的。”
趙小小抬起頭看著眼前仍舊是一往情深的穆榮睿,該怨他還是恨他?兩種想法在趙小小的腦子裏打著架,她分不清楚自己真實的想法。
本以為自己可以脫離世俗,將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就算是失去美麗的麵容她也可以從容地麵對,可是現在麵對著穆榮睿俊朗的麵孔,趙小小好慚愧,自己的樣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趙小小閉上眼睛很迅速的躺下去,將被子蓋過頭頂,對著穆榮睿吼道:“你出去,出去。”
“小小,你別這樣,隻要我們的心中存在彼此,麵貌又算什麼?”
穆榮睿彎下身子將趙小小的被子一把就掀開扔在地上,將她拉起來搖著她說。
“不一樣,我不要你同情我,可憐我,以前我還有留在你身邊的理由,現在我的容貌沒有了,我是一個醜女啊,我還有什麼臉在你的麵前得到你的愛?”
趙小小說完就推開穆榮睿趴在床上哭泣,臉上的傷口就是她的打擊,將她整個人變得消極,認為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存在嘲笑。
趙小小下了床,打開房門瞪著穆榮睿說:“你走啊,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所以不要再出現,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穆榮睿知道趙小小一時接受不了,隨後就走出去不想再刺激她,在離開後就遇到進宮的趙宰相夫妻二人。
趙宰相聽著關門的聲音,看看失落的的穆榮睿,隨後就彎身行禮說:“老臣參見皇上。”
晶霞抹著淚,也行禮說“皇上萬福。”
“不必多禮了,進去勸勸她,不要讓她想不開。”穆榮睿說完後就掠過二人離開無心殿。
趙盡忠和晶霞走進屋子,看著屋內一片狼藉,晶霞就奔到床邊將趙小小抱在懷裏傷心的說:“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的女兒?”
趙小小找到可以依靠的支撐點,將頭靠在晶霞的肩上痛哭出來,第一次哭得那麼大聲,那麼放縱。
趙小小感覺自己愛的好痛苦,她的心痛不是穆榮睿可以想象到的,不是一句不在乎就可以將心中的芥蒂抹滅的。
趙小小哭過後離開晶霞的懷抱,擦去臉上的淚水低下頭別過臉去,將自己完好的一麵對著身旁的母親,她不希望晶霞看見那道長長的傷疤。
“娘,女兒會堅持下去的,不會讓娘和爹擔心的。”
晶霞將趙小小的頭轉過來,看著她的那道傷疤心更痛了,她隻知道女兒的臉毀了,沒有想到是那麼的嚴重,從眉尾處一直到下巴處的那一道傷痕,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打顫。
晶霞伸出手弄著那不在光滑的臉頰,傷心的淚水落下,晶霞起身來到趙盡忠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說:“老爺,我們接女兒回家,不要在這個深宮中繼續住下去了,我不要失去寶貝女兒啊。”
趙盡忠也很想將趙小小接回家中,可是當今的皇上肯放手嗎?會放手嗎?若是不能,說了又有什麼意義?
身為皇族的兒媳婦,隨時都有麵臨危險還有被人陷害的局麵中,既然選擇了就不能輕易地放棄。
趙盡忠抽出自己的手,拍拍晶霞的後背來到趙小小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女兒,你知道的,深宮中就是這樣,你要慢慢的適應才可以生存,不求你不擇手段,但也不能讓自己受傷。”
趙小小低下頭深思,她了解也明白該怎麼做,可是真的實際做起來還有一定的難度,她不可以將穆榮睿身邊的女人當做阿貓阿狗,也不可以裝作不在乎。
如今的愛已經沒有任何堅持下去的意義,在深宮之中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這是趙小小現在的看法,她不認為現在的寧婉瑩會放過自己。
趙小小每一次想起穆榮睿對自己的溫柔還有不舍,她就恨不得將穆榮睿擁入自己的懷中好好地疼惜還有愛惜,可是他自私的行為讓趙小小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