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敗了啊\"
上官千金走向平常練藝的花園,迎接晨光時,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回頭拿起平常練習的吉他,四月十二,是她和木紅月她們一同離開皇宮去往北境的日子。
心裏不是不彷徨的。
雖然她那天晚上表麵說上是說服了陵軒龍,但已經過了整整兩日皇帝都沒有召見自己前去龍元殿表演,這不禁讓她無法揣測這皇帝陵軒龍是否已經完全相信她所說的話。
比起一臉擔憂的上官千金,一旁同樣被一同派遣至北境的木紅月到顯得一臉春風。淡濃得宜的妝容,再配上平日如往幹練的穿著,她想,就算不是藝苑的主司儀,也必定是最惹人矚目的。
上官千金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吉他,一邊調試著琴音。準備完全忽略耳畔唧唧喳喳奉承著木紅月的聲音們。
此時的木紅月正滿意的享受著一旁羨煞者的恭維。轉眼看到對麵並排走來的雪歌,墨塵兩人,麵色一變。
兩人均都身穿一身素衣,雪歌的相貌雖然平凡,卻亦是能將素衣穿得如同墨塵那般氣質不凡,兩人並其相行的畫麵毫無違和感。"金兒!"本來並排前行的墨塵在看見想見的人就在眼前後,便迫不及待的先行叫喚。
上官千金抬眸看見昔日裏兩個對自己最重要的好友,微微一愣。手中的吉他也被不自覺的握緊,麵對著雪歌和墨塵的熱絡,她的表現明顯過於冷漠。
木紅月見上官千金並沒有打算理會兩人,嘖嘖奇道:"這平日裏玩得那麼好的姐妹好友也不過如此,一朝飛黃騰達,連夕日的落魄姐妹都不肯相認了!"
旁邊的姑娘們聽完木紅月的話,不禁都閉了嘴。
聽完木紅月話,墨塵心中黯然,低低歎道:"你以為,我們是來阻止你飛黃騰達的麼?金兒,你錯了,我今天來隻是來跟你道別的。"
自從上次金兒拒絕他,他們三個的關係就跟斷了音信似的,麵也不見,話也不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宮卻得知她要代替鄢陵前往北境獻樂,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墨塵便再也忍不住,找到雪歌便前來找金兒。誰知,好不容易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會是見到她這副不待見自己的樣子。
上官千金心裏一緊,欲張嘴說些什麼,卻見一旁的雪歌已經淚滿盈眶。她突然覺得,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身旁所有的聲音一下子都沒有了,隻有剛剛木紅月尖酸刻薄的話語還在耳畔環繞著。她放下手中的吉它,緩緩起身。朝著木紅月的方向瞪了一眼。
而此時,木紅月故作無辜的瞪著雙眼,一邊還用手悶著嘴,隨即放開手說道:"金兒妹妹!你瞪我幹嘛?難不成你飛黃騰達拋下共患難的姐妹,還不讓我們說了!"她說完後,一旁安靜的姑娘們也紛紛開始識相的迎合木紅月,也許礙於上官千金現在還是皇上身前的紅人,所以倒也不敢把話說得過於難聽。
上官千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再悠緩的籲出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這裏再於她們多做爭辯。與其過多狡辯什麼,隻會讓她之前所鋪墊的壞人形象功虧於潰。
麵對雪歌,那一天的對話仿佛還在心間,每句話都曾深深的傷害了彼此之間的友情,她記得她要與她吵架的初衷,並不是因為她無法體恤她和墨塵的情誼,而是她還有更大的使命沒有完成!她想;如報仇以後若還活著,她一定會好好對待她們的情誼,定不傷她們的心。
她蹲下身拿起身旁剛剛放在腳邊的吉他,那把由墨塵特製的木質吉他,每個棱角都被擦得發亮,這也是最讓一旁的木紅月嫉妒的,因為這把吉他當今世上隻有上官千金可彈奏。木紅月常常想,若是上官千金沒有這把吉他,必定沒有現在這般好運,她所有一切的幸運,都是因為有人教她彈奏了這把稀奇的吉他。
上官千金就這麼轉身走了,隻留墨塵與雪歌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們解釋。原來,還是可以走下去的。並且可以這麼絕情的走下去。不讓悲傷,有絲毫滲透在表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