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製的心跳加速,白可薇下意識的緊緊閉著眼睛,巴掌大的小臉皺在一起,儼然一副引頸待戮的架勢。
微涼的指尖輕彈她的臉頰,顧成決充滿磁性的聲線帶著慣有的玩世不恭,“這個教訓告訴你,不要隨便發善心,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送貨上門的女人。”
“我向你投懷送抱,抽風了吧你?”
她如同一隻落入陷阱的小獸,張牙舞爪肆意的宣泄著憤怒。明知這麼做無濟於事,卻忍不住。
這女人的情商一如既往的餘額不足!
“今天你不是衝我來的,這點兒覺悟我還是有的。你送我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而是另有目的,就憑這一點,我可以馬上把你交給杜茉菡,你認為她會怎麼處置你?”
心裏忐忑到不行,她忽閃著漂亮的眼睛,嗲聲嗲氣的說道,“我好歹救了你,你不會這麼忘恩負義吧?”
“那可說不準。”
她鬱結了,恨不能撲上去活活咬死他。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完成任務,我就吃點兒虧,讓他嘚瑟五分錢的!
靜靜的看著他,白可薇毫不吝惜的賣萌,卻被他無情的忽略。無奈之下,她隻能使出殺手鐧,“顧成決,咱們談筆交易,可好?”
星海般的眼眸染了一層墨色,令他極深的眼色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處於劣勢的某女忍不住後頸發涼,卻想不通怎麼惹到他了。正在絞盡腦汁的思索對策,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快步走進客廳,看到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沈放知趣的退回了玄關。
“有事?”
微微側眸,顧成決清冷的聲線帶起強大的威壓,讓餘下兩隻忍不住後頸發涼。
“回稟三少,杜家的人正在對房間進行搜查,很快會搜到這一層。”
擔憂的望向白可薇,他把嘴邊的話吞回去,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聽杜家的人說,有人趁亂拿走了杜茉菡的藍寶石項鏈。那條項鏈價值連城,是霍江非請摩納哥皇室禦用工匠定製的。”
“知道了。”
沙發裏的男人鎮定自若,沈放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隻怕杜茉菡此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您看要不要請白小姐回避一下?”
她立刻點頭如搗蒜,卻被顧成決無情的忽視,“待會兒杜家的人到了,請他們進來。”
“是。”
盡管一頭霧水,可沈放清楚三少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默默退了出去。
這廝還是打算把我交出去,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顧成決,我信錯你了!
“起開!”
雙腳用力,白可薇是出吃奶的力氣掙紮,卻被男人輕鬆製住。挑起她的下頜,顧成決淡淡的笑了,“知道怕了?”
“怕……我為什麼要怕?”
一陣心虛,她嘴上不承認,閃躲的目光卻將她忐忑的心情暴露無遺。
誰都知道杜茉菡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別人躲避唯恐不及,她卻搶著捅了馬蜂窩。
女人為難女人無外乎一個理由,男人。
當年,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籌錢,難道是為了救霍江非?但以霍家的財力和地位,哪輪得到她出手?
腦海裏閃過一連串信息,他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你攪黃了杜茉菡和霍江非的訂婚儀式,她誣陷你盜走了定情信物。如果我猜得沒錯,剛才她故意讓人放你進來,然後來個人贓並獲,狠狠將你一軍。一旦從你身上搜出藍寶石項鏈,你該如何脫身呢?”
“我都不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她憑什麼誣陷我?”
她義憤填膺的說辭隻換來嘲諷的冷笑。
“簡直愚不可及。”
“你!”
躁動的小惡魔瞬間占據上風,白可薇忍不可忍的吼了出去,“就算我再蠢,人品也好的沒話說。不像你,節操先天粉碎性骨折!”
我沒人品?
“那又如何?”
鳳眸閃過點點寒芒,顧成決解開結扣,指尖輕輕滑過她的上衣口袋,動作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你!”
指責的話好像打在一團棉花上,讓她出離的憤怒自動變成了無理取鬧。這廝總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是個妖孽!
一時間,她的心情不爽到爆,卻無從發泄。
“再見!不對,再也不見!”
她起身要走,而沙發與茶幾間狹窄的空間被兩條大長腿牢牢封住。
“好狗不擋路,把你的蹄子拿開!”
“雖然你把我送回來,但這並不成為你順手牽羊的理由。況且,你拿走的那塊表對我很特殊的意義。”
他寡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平靜的宛若陳述,仿佛親眼看見白可薇拿走了他的東西。
“你憑什麼說是我拿走了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