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中透著興奮,尼坤忍不住暗自好笑。
這丫頭嘴上打算撂挑子,可提及與任務相關的事情,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電話另一端,舅舅遲遲沒有回答,顯然是賣起了關子。白可薇不耐煩的敲了敲座機的話聽筒,“你到底說不說?難道你不清楚刻意向同仁隱瞞情報是組織的大忌?尼同誌,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個臭丫頭,教訓起我來了!”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任務。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要提放誰,萬一那個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滲入了我的生活,那豈不壞菜了!”
說的蠻有道理!
回顧了一下情報內容,尼坤的聲音依舊很低,“現在上風隻知道這個人是個知名律師。據說,他是一家外資律師行的合夥人,屬於年輕有為的那一類。”
根據舅舅所提供的信息,白可薇迅速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人,卻迅速否定。
如果蘇成錦真是九龍堂的人,他今天就不會在我麵前露出破綻。當然,這其中也存在他不認為會被我識破的可能。但以他的心智而言,把榮麗綺推倒之前一定想過所有可能性。
這不僅僅是律師的職業慣性,還與他的身份密切相關。
所以,舅舅所說的這個人不是蘇成錦。
電話另一端陷入靜默,尼坤以為她已經有所發現,興衝衝的問道,“小薇薇,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尼氏車行太小,接觸到的上流人士有限。想要查出那個與九龍堂有過接觸的知名律師,就要從豪門闊少和金領新貴經常出入的場所下手。”
“你的這個思路非常正確。隻是南都有比在咱們車行更加專業的改裝行嗎?”
舅舅,我不知道該說你自信還是自大?城郊的汽車運動基地從基礎設施、軟硬件配備分分鍾甩尼氏車行幾條街。
為了在國際刑警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看來隻能給顧成決打工了。
“這個嘛,我需要好好查一查。”
不知為什麼,白可薇始終不願意對舅舅提及與顧成決的事情。即便他知道自己當年走投無路,簽訂了生子協議,也沒有告訴舅舅那個男人的姓名。
今天,她再一次選擇了隱瞞。
而目的單純的可怕,她隻是不想顧成決卷進來。
本打算收線,尼坤猛然想起一件天大的事,“你跟那個大人物接上頭了?”
從頭至尾把經過詳細的敘述了一遍,白可薇省略了顧成決的戲份,隻說自己借力打力,趁機躲進排練廳才躲過一劫。
盡管有驚無險,可他還是忍不住後怕。
賞金獵人的工作固然好處多多,但危險性太高。與其天天為外甥女提心吊膽,不如想辦法讓她提早退休。
經曆過上午的人事變動,白可薇忽然發現車行雜七雜八的瑣事多到數不清,幸好舅舅已經聯絡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朋友,等那個人走馬上任,她也就解放了。
晚上7點,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拎著手袋向座駕走去,她發現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
他耷拉著腦袋,時不時抬起眼簾四下張望,烏溜溜的大眼睛透著驚慌與無措。盡管背著Kanken mini的雙肩包,可他身上、臉上摸得一道一道的,狼狽的像個小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