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裝病博同情,可不知為什麼,給唐墨騫打過電話,顧成決就動不了了。老友出現的時候,他翻身都成問題。
一個姿勢維持的久了,他的胳膊已經麻木,想換個姿勢卻做不到,不免心塞到不行。
“我可沒那麼閑!”
“剛才,我還以為你被掃地出門了呢!不過,看你現在這德行是真出問題了。”幫他換了個姿勢,唐墨騫神色凝重的歎了口氣,“打算什麼時候做手術?再拖下去,你會全身癱瘓的!到時候,隨便什麼人都能置你於死地。”
“還不是時候!”
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藥瓶,他在老友麵前晃了晃,“藥一顆不少。這瓶藥是我一個月前給你的吧?這是一周的藥量,正常來說,你應該從我這兒拿走另外三瓶。可你呢?顧成決,你要是再這麼下去,就等著變成植物人吧!”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按時吃過藥,還不是好好的活到現在?放心,我命大,還等著被你寫進教科書,做非典型性案例呢!”
說得輕鬆!
不是他危言聳聽,他再不配合治療,半年之內就會高位截癱!
“你這麼任性,我是無所謂的!但你想過小天和白可薇嗎?你要是不行了,他們怎麼辦?他們對付的了你叔叔還是你那些同行?”
“好了好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的還找我幹嘛?我來漢堡是為了學術交流,不是為你服務的。還有,鑒於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我打算中秋之前把珊珊娶過來。至於其他後事,你自己安排。”
由於太生氣,唐墨騫忽然不想理會他的死活。隻可惜,他的七寸早已被顧成決掐的死死的。
“喂喂喂,你是個醫生,要有博愛之心,要本著不放棄不拋棄的原則治病救人。要是被珊珊知道你扔下我不管,你認為她會嫁給你嗎?”
呼吸一窒,他鬱悶了,“你這人每次都這樣!”
“這一招萬試萬靈,你懂的。”顧成決嘴角噙著奸邪的壞笑,餘光不經意間掃過房門的縫隙,捕捉到一道身影,盡管隻有短短一瞥,還是被他人了出來。
她進去的時候,傭人正在收拾早餐的碗筷。將人趕出去,她把自己關進了廚房。
唐墨騫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至於顧成決後麵說了些什麼,她什麼也沒記住。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什麼也想不起來。
如果被唐墨騫說中,接下來的事情她根本不敢想。
NK組織和九龍堂高手如雲,經過上一次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是否對顧成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她不清楚九龍堂對金宇樓存了怎樣的心思,但他們是秦疏影的眼中釘,一直想除之而後快。
按照之前的計劃,金宇樓的幕後老板會被人在水裏投入緩釋毒劑,在不知不覺中喪命。這一招防不勝防,即使知道對方想怎麼做,誰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要是再被人知道他的老毛病,無法想象那些人會做出些什麼來!
不能由著他任性下去。
一個小時過去,她把薏米銀耳鏈子粥端進去,順便給唐墨騫盛了一碗綠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