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堂內瞬間一片嘩然。
唐國明更是表情大變,急不可耐地道:“劉、劉副會長,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老太太的壽宴上,我也不敢開這種開笑。”劉郝一臉認真,“齊大師的畫作,我認識的一位古玩省協老前輩家裏就珍藏有一幅,其畫作無論山石、蒼鬆……茂密而不繁複,意境幽遠。”
“這一幅《雨洗天山圖》雖也有幾分神韻,但卻遠遠未到齊大師之境界,而且,那位省協老前輩曾說,齊大師每幅畫作,都以淡墨渲染,其技藝之高超無人能仿,這一幅……卻是連淡墨都沒有。”
唐國明見這位劉副會長說得頭頭是道,心裏的得意早已全無,他臉色蒼白道:“可、可是清雅齋的王師傅和徐老板都掌過眼了啊。”
“清雅齋?”劉副會長眉頭一皺,手指指向手裏的畫作,“此畫落款偽作極真,若非畫作本身有問題,恐怕連我也被糊弄過去。”
唐國明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眼角的餘光瞥見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已是全無,眉頭皺得很深,心裏咯噔一聲,冷汗自額前淌下。
站在後麵一點的唐倩也注意到了蘇玉的表情,手指關節因緊攥在一起而有些發白。
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窩囊廢姐夫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這幅《雨洗天山圖》,是假畫!?
周圍的唐家人們將父女兩人的作態盡收眼底,暗暗幸災樂禍起來。
還嘚瑟?還第一個獻禮?叫你出風頭?買了一幅假畫吧?活該!
唐國明的三弟唐濤更是直接站出來,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大哥,你怎麼能濫竽充數把一幅假畫獻給老太太做賀壽禮呢?”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假畫。”明知自己這個異母的兄弟在落井下石,唐國明卻有苦難言,隻能結結巴巴地辯解。
“三弟不要亂說,大哥也隻是想讓老太太開心而已,隻是沒想到劉副會長在這裏把假畫揭穿了。”二房的唐恪也跟著開了口。
唐國明一聽便暗道要遭,他抬眼一看,果然老太太蘇玉的表情已是陰沉如水。
大堂內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外麵一些賓客們的注意。
唐家幾房見此,有意無意地將聲音放大,令外麵的人了解到這裏的事情。
恰在此時,唐家大院外,又匆匆走進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她提著一個禮盒,身材凹凸有致,隻是神情看上去過於冷淡。
“是唐婉清。”
“這下有好戲看了。”
“看老太太怎麼處置她爸了。”
幾個知情的賓客竊竊私語。
唐婉清走進大堂,瞬間便覺察到氛圍不對,她正要開口,便聽得主位上的蘇玉麵無表情地出聲問道:“婉清,集團工作做得如何了?”
“和其餘幾個公司的合作已經全部談妥。”唐婉清恭聲答道,同時注意到自家父親和妹妹那慘白的臉色,心下一凜。
“你媽呢?”蘇玉又問道。
“她已經到機場了,估計再過幾十分鍾就會到唐家來給您賀壽。”唐婉清說著,將手裏的禮物遞出:“奶奶,這是我給您的賀禮,一對玻璃種的翡翠鐲,祝您如鬆柏長青,福比東海。”
蘇玉沒接。
一旁的唐濤陰陽怪氣地道:“喲,這裏頭是什麼啊?該不會又是個假貨吧?”
唐婉清蹙起黛眉,問道:“三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唐濤嘿了一聲,“問你爸去,在老太太壽宴這天買一幅假畫送給她,真是夠‘別有用心’的。”
“假畫?”唐婉清登時便明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立刻解釋道:“爸送的那一幅畫是由鑒寶師掌眼過的,如果說出了問題,那是鑒寶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