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麗瑩的神色中閃過了慌亂,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她就是這個意思。
因為林遊也窮,出身低賤——是個管家的孩子,阮麗瑩才想攛掇丈夫同意南韻和林遊也在一起,但沒成想南啟升對這個前妻的女兒還有幾分真心,不願意讓她跟著窮人受窮苦。
“我是看南韻和也子情投意合。”阮麗瑩極力為自己解釋,“人家青梅竹馬,因為沒錢這種事把倆人活生生拆散了,不是太狠心嗎?”
南啟升不容置疑:“那也不行!”說完他就站了起來,負氣而去。
……
南韻回到房間後就緊緊地關上了房門,還把門反鎖上了。
緊接著她的眼圈就紅了,她想也子了。
七月末的時候,也子跟她說要去美國出差,代表公司去和當地的一家科技公司談合作項目。本來說的是半個月後就回來,結果半個月後卻沒回來。
又等了半個月,他還是沒回來。
談什麼項目呀談這麼久。
南韻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又有點賭氣,不想理他。
冷靜了一會兒,她把那股委屈勁兒忍下去了,然後拿出了行李箱,開始收拾去學校的行李。
明天開學,今晚就要回寢室報道。
她的行李箱是也子給她買的。
當初剛收到這個行李箱的時候,她也沒注意到logo,隻覺得銀色的外殼特別好看,後來還是室友問她這個愛馬仕的箱子多少錢,她才發現這是愛馬仕的箱子。
上網一搜她才知道,這一個行李箱將近十萬塊錢,抵得上也子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她心疼得不行。後來她又仔細想了想,自從也子工作後,掙的錢幾乎全花在她身上了。
也子在養她,並且還是富養。
也子今年二十五,但是二十二歲那年就研究生畢業比了。他很聰明,初和高中各跳讀了一年,高考以全市理科生第一的分數考上了西輔大學的計算機專業,三年修完了四年的學分,繼續攻讀研究生,畢業後直接入職全國最大的AR與VR技術研究公司,從事技術開發。
公司名為智宇。
南韻用天眼查搜索過這家公司,董事長的名字令她印象深刻,非常豪橫,叫陸野。
智宇的辦公大樓也特別氣派,不止一棟樓,而是三棟,中間以空中走廊相連。寫字樓的外觀設計即奔放又有科技感,和他們董事長的名字一樣的野。
現在南韻有點想罵陸野了,黑心老板,平時天天加班就算了,動不動就出差也能忍,但哪有讓人去國外出差一個月還不回來的道理?
再不回來就不是出差了,是外派!
越想越氣,南韻把氣全撒在陸野身上了。但是氣歸氣,一邊氣她還要一邊收拾行李。
為了收拾行李方便,她上網買了套行李收納袋,這樣既能節省空間,又能分門別類的收納東西。
收拾內衣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她還以為是林叔來勸她了,慌忙把手裏拿著的那條新買的黑色蕾絲吊帶睡衣塞進了行李箱裏,做賊心虛地扣上了行李箱,迅速起身,一邊朝著房門走一邊說:“來了。”
門外那人一直沒說話。
南韻擰開了門鎖,打開了房門,中彩票似的愣在了原地。
門外那人穿著白襯衫西服褲,身材修長挺拔,皮膚冷白,眉宇俊朗,氣質卓然,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淡水色的薄唇,清冷中又帶著點貴氣。
是也子。
為了能早點見到她,他是坐紅眼航班回來的,下飛機後連家都沒回,直接來了南家。
他爸陸溶星還專門派了司機去機場接他。得知他直接去南家的消息後,陸溶星在電話裏淡淡地、狠狠地送了他一句話:“死南家吧,別回來了。”
一個月沒見,思念開始騷動,南韻想直接撲進也子懷裏,但是南姝的房間就在對麵,還開了一條縫,她不確定南姝還在不在房間。
深吸一口氣,她強作鎮定,麵色平靜地說了句:“有事麼?”
林遊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眸光深邃地看著她,輕輕啟唇,嗓音微啞:“家裏來客人了,阮阿姨讓我喊你下樓。”
南韻問了一句:“南姝已經下去了?”
林遊也點頭:“恩。”
南韻舒了口氣:“我行李箱壞了,你先來幫我修一下吧。”說著,她朝後退了一步。
“好。”林遊也走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並把門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