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指底座的背麵,刻著一個小小的“白”字。
她媽姓白,名叫白若婉。
媽媽不是西輔本地人,而是遠嫁到了西輔,這個戒指是她當年的嫁妝之一,是姥姥給她的。
南韻清楚記得,在她小的時候,媽媽經常說等她以後長大嫁人了,就把這個戒指傳給她當嫁妝。
但是還沒等她長大呢,媽媽就把這個戒指賣了,因為爸爸的投資失敗了,家裏需要錢。
爸爸需要一百萬來重啟資金鏈,媽媽這個戒指賣了一百五十萬。
她用這枚家傳的戒指救活了爸爸的生意,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得病了。
病情時好時壞,她流連病榻多年,從來沒提起過戒指的事情,大家也都把這件事忘了。
直到媽媽臨死之前,南韻無意間聽到她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喃喃囈語:“我把戒指賣了,也不知道我媽會不會怪我。”
她這才明白,媽媽從未忘記這枚戒指。
望著手冊上的照片,南韻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她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這枚戒指。
林琅就坐在她身邊,當即一驚:“你怎麼哭了?”
南韻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用手擦了擦眼淚,回道:“這是我媽的戒指。”
林琅又是一驚:“啊?”
南韻輕歎了口氣:“我媽當初為了扶持我爸的生意,把戒指賣了,後來再想買回來,但是原來的買主已經轉手了。”
“這樣啊。”林琅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道,“你想再把戒指買回來麼?”
南韻不假思索:“我當然想。”隨即她立即詢問道,“拍賣會什麼時候?”
林琅:“下個月十號。”
也就是十月十號。
南韻輕輕點了點頭:“恩。”
林琅:“那你、你準備去哪弄那麼多錢?”
南韻沉默了,她現在隻能找她爸要錢,可是又不確定她爸願不願意給她錢讓她去競拍這枚戒指。
其實兩百萬對她爸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他想把媽媽的戒指買回來,就一定可以,但是,她卻對這個男人一點信心都沒有——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
按照南姝的年紀算,媽媽遠嫁於他的第二年他就出軌阮麗瑩了。
他根本配不上媽媽的付出與深情。
或許他早就忘記了這枚戒指。
南韻長歎了口氣,她實在是對她爸一點信心都沒有,可是現在除了她爸,她又不知道該去找誰要錢。
她必須要把媽媽的這枚戒指重新買回來,無論她爸願不願意給她錢,她都要試一試。
“我跟我爸說說吧。”南韻拿出手機,對著手冊上印著的翡翠戒指拍了張照片,用微信給她爸發了過去,隨後,開始逐字逐句地斟酌語言,然而她的一句話還沒編輯完,她爸就回複了:【這是什麼?】
他果然已經忘了這枚拯救了他事業的戒指。
不對,他是已經把媽媽忘了,並且忘得一幹二淨。
南韻冷笑了一下,把剛才編輯好的文字全刪了,言簡意賅地回道:【我媽的戒指,我想重新買回來。】
經她這麼一提醒,南啟升可能想到了什麼,過了許久之後,回複了句:【多少錢?】
南韻:【起拍價是二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