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向伯海院長請辭時,說這一去短則一月,長則兩三月,是將往返路程的時間都算在裏麵了,去一趟單程,起碼也要七八天的時間。
在雲舟上的日子,自然是過的頗為無聊,商月櫻整日除了喝酒就是看著雲彩發呆,一副即將變成廢人的模樣,隻是看著天邊的雲彩時,她偶爾還會露出傻笑的表情,看得出來,她心裏一定在向著以後複活了不死鳳凰,然後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唉!”
秦軒忍不住歎息一聲,爛泥扶不上牆哦。
不過,這也隻是從神月帝國公主這個身份上來看的,事實上,商月櫻選擇過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也是她的自由,說實話,秦軒還算是比較羨慕她的。
七日之後,雲舟駛進了天劍山的地界,這方圓十萬裏,皆是劍一道宗和萬劍道宗的地盤,其中劍一道宗在南,萬劍道宗在北,兩大宗門畫地而治。
雲舟是從南方來的,所以便算是進入了劍一道宗的地盤,為了不打草驚蛇,秦軒二人並未繼續打著天道書院的旗號大搖大擺的飛進去,而是在劍一道宗的地界之外停下降落,然後步行進去。
天劍宗雖然自從一分為二後,再也沒有過混元境強者的出現,但哪怕是分為了萬劍道宗和劍一道宗,他們各自的宗主,也都是無相之境的強者,與天道書院相比,也是差不太多的頂尖勢力。
若是秦軒打著天道書院的旗號進入劍一道宗的地界,難免會被對方重視起來,到時候若是對方問起秦軒的來意,說實話是不太好說的,所以秦軒才決定隱蔽身份的進入劍一道宗的地盤。
在即將降落在地上之前,秦軒和商月櫻站在雲舟的甲板上張望了一眼,隻見遠方的群山之中,最為醒目的,並不是某一座山,而是一條筆直的巨大裂穀。
有多麼筆直呢?
像一把劍那樣直。
那裂穀能被這麼遠的人,從天上遠遠眺望到,其寬度和長度可想而知,而這道裂穀,實際上卻並非什麼天然形成的樣子,而是被一個人用一把劍,硬生生給斬出來的,由此可見,其出劍之人,恐怖如斯。
“嘶——”
商月櫻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懶懶散散的神情,也很快就變得認真起來,她皺著柳眉,仔細的去想象,其思考那一劍的存在,結果卻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驚。
她的實力在這九州天下,也算是不錯了,一身領域境後期的修為,又是一個天階道師,在她的種種手段之下,商月櫻自信,就算是一位無相之境的強者當麵,他也有信心能夠逃之夭夭,不說戰勝,脫身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是,此刻的她,光是看著遠處的那道裂穀,心中就不可抑製的湧現出了一股深深的畏懼感。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螞蟻抬頭看見了一頭猛獁象,一隻小老鼠被一隻斑斕猛虎給按在了爪子下麵。
“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在他麵前,我恐怕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撐不過去,他要取我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良久之後,商月櫻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搖了搖頭,通過這道劍痕,在她的心中,已經構建出了一個強者的身影,而光是靠想象的,她也知道,自己在那道身影麵前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個人到達了混元境這樣的境界,就已經稱得上是非人的存在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和普通人劃開了天差地別的鴻溝。
幾乎是物種都變了。
秦軒看了一眼那道劍痕,卻是沒什麼敬畏之心,也沒有像商月櫻那般,在心底產生巨大的震動,他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又隨意的聳了聳肩膀,說道:“也就還好吧,畢竟是用生命斬出來的一劍,此劍過後人也死了,能有這樣的威力也並不稀奇。”
他的點評,是站在一個混元境強者的高度上的,早在前世的巔峰時期,秦軒第一次看到這道劍痕的時候,便曾設想過自己與那天劍宗末代宗主的實力差距,結果是能夠穩壓其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