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嬌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五叔知道她跟黑爬子高價買古玩的事情了。
“五叔,我也沒想抄您的後路,隻是我小叔的事……我當時也是沒辦法。”阮思嬌解釋。
五叔擺了擺手,“那些事你都跟我說了,我倒是佩服你能想出那麼好的主意。”
說著五叔感歎,“黑爬子也是個能人,還是個狠人。你單憑兩件玉器竟然能唬住他,這可不簡單。”
“五叔謬讚了。”阮思嬌笑著說。
五叔搖頭,“你竟然能猜到我那兩件玉器是從黑爬子手裏買的,單這一件已經很不簡單了。”
再推辭也沒意思,阮思嬌不喜歡這種推開讓去的事,點頭笑笑。
五叔又說了句,“我再提醒你一句,黑爬子不講道義,你跟他做買賣可得小心著點。”
這事兒阮思嬌還真沒辦法,阮廣輝在良種場工作,黑爬子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因為對她知根知底,黑爬子也不會輕易放了阮廣輝。
所以黑爬子萬一出事,真的把她供出來,阮思嬌也沒辦法。
這生意,她不能不做。
不過阮思嬌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不至於真出什麼大事兒。
“五叔,我會小心的,謝謝你的提醒。”阮思嬌說。
跟五叔道別,阮思嬌推著自行車離開。
要騎這個大家夥,對於阮思嬌來說還真是有點困難。
她推著車出去,適應了老半天才騎上去,免強能夠控製。
可是剛騎到一個路口,就突然從另一條街道上躥出一個男人。
阮思嬌控製自行車都費勁,哪還能躲向開?
男人一下子撞上來,阮思嬌連人帶車一起翻了。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慌忙的跟阮思嬌道歉。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阮思嬌扶著車子站起來,搖了搖頭,“還好沒事。”
阮思嬌要走,那男人眼睛一軒,突然又攔住阮思嬌。
“怎麼?”阮思嬌眉頭微微擰起。
那人抿了抿唇,“你……你這自行車挺新的,手頭應該也寬裕吧。”
這話,更讓阮思嬌眉頭皺得緊了些。
“是這樣,”男人解釋,“我……我家裏私藏了幾件老輩傳下來的首飾。”
說著,男人又急忙保證,“真的是老輩傳下來的,沒偷沒搶。我爺爺是地主。”
這年頭,地主家裏早就被沒收幹淨了,偶爾有幾件私藏遺留的,隻要被舉報上去,立刻就會被沒收充公。
那人又無奈的說,“我也不是不想交公,隻是家裏實在是困難。姑娘,你要是手頭寬裕,就幫忙把我這些東西買了吧。”
那人將自己手裏的布袋子打開,露出幾件黃色的首飾。
挺老的款式,不怎麼好看,但阮思嬌能看出那是真金。
隻是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阮思嬌哪敢買?
“抱歉,我這也是剛買的自行車,攢了兩年才攢下來的錢,都花光了。”阮思嬌找個托詞說。
那人垂了垂眼睛,點頭,“是啊,是啊,咱們這也素不相識的……”
男人也沒再說什麼,提著布袋子離開。
阮思嬌看了會兒那男人的背影,挺落寞的。
但她真的不能收這人的東西。
騎上自行車,阮思嬌繼續往良種場的方向去,一路上阮思嬌的腦子倒是沒停止轉動。
她雖然沒收那男人的首飾,但一個點子卻冒上她的心頭。
她可以收金銀啊。
不一定是首飾,金條、銀元也行。
從黑爬子手裏收古玩,阮思嬌一是想救阮廣輝,二來也是不想黑爬子把國家的文物倒騰到國外去。
關於文物,阮思嬌還有自己的打算。
可光靠賣雞蛋糕跟米麵這些東西,阮思嬌手上的錢也不寬裕。
往後若是從黑爬子手上大量買古玩,好肯定撐不住。
但兩個時代金銀的差價巨大,她若是做上這個生意,不就不用愁錢了嗎?
越想,阮思嬌越覺得可行,她腳下的自行車也越蹬越快,不知不覺就來到良種場。
敲開黑爬子的院門,阮思嬌過去。
黑爬子一見她,立刻就笑起來,“阮丫頭,我可是等了你一上午了。”
“黑爺。”阮思嬌打招呼。
黑爬子客氣的把阮思嬌引進去,帶她去一間提前準備好的房間。
這房間裏放著幾件玉器、幾件珠寶、金銀首飾,還有幾件瓷器。
看到這些東西,阮思嬌扯了扯唇角,她賭氣不坐顧沉舟的車來,這下她單憑一輛自行車可怎麼帶?
“黑爺,我這次隻能帶走這些小件。”阮思嬌說。
黑爬子一聽,眉頭立刻一皺,“我這都是給你準備好的。”
阮思嬌也不是不想收這些東西,她是真的帶不了。
“黑爺,我這騎自行車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