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嬌在鎮上開店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先不說有誰需要給她寫信,就單說這信寄到店裏,也夠讓阮思嬌不解的。
跑出去接過信,阮思嬌跟郵遞員說了聲謝謝。
她一笑,都差點晃花了郵遞員的眼。
這女孩,真是長得太漂亮了!
郵遞員臉上有些紅,他都不敢看阮思嬌的眼睛,抿唇說著“不用謝”,提起自行車就調轉個方向,騎上車子就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急,郵遞員竟然還差點撞了人,幸虧他及時刹住車。
行人倒是沒有被撞到,就是那個郵遞員有點慘,阮思嬌分明看到他的腿在車子上別了一下。
隔這麼遠看著,阮思嬌都覺得疼,不由得扯了一下唇角。
阮文靜的注意力完全在阮思嬌手裏的信封上,“嬌嬌,誰給你寫信呀。”
阮思嬌也不知道,不過她也沒躲著不讓阮文靜看,當著阮文靜的麵就把信拆了。
信上的字麼……不是特別好。阮思嬌不在意這個,她在看信的內容。
大概是問她最近怎麼樣,店裏的生意好不好,問他們十裏鋪在搞改革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兒。
這寫信的人,對十裏鋪還挺熟悉?
看到最後,阮思嬌看到一個連筆字的落款,這個連筆字看得阮思嬌嘴角直抽,字寫得不怎麼好吧,偏偏還想落個洋氣的連筆簽名,可不就讓人忍不住想捂眼睛了嗎?
阮思嬌不避著阮文靜,跟她一起看,阮文靜也就沒避著。
她看了半天,才喃喃念道,“陸……文宴?”
阮思嬌也看出來了,這個落款的確是陸文宴。
但陸文宴給她寫信幹啥?
看到這個落款,阮思嬌就想起那個幼稚的可笑的人。
陸文宴事事都不服氣顧沉舟,總是想跟顧沉舟別苗頭。
他又不是那種心特別黑的,會背著人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憑著自己那顆中二的心,做著自以為很高明的事。
其實陸文宴做的那些,比如偷偷給顧沉舟車胎放氣的事,完全幼稚到他姥姥家。
偏偏陸文宴還覺得自己的惡搞挺高級,半點也不承認自己孩子氣。
中二期的男生,就是這種自身幼稚,自己卻根本意識不到也不肯承認。
越想陸文宴,阮思嬌的唇角就翹的越高。
這小子早些天就已經回城了,算起來得有一個多星期?
現在寄信特別慢,按日子算的話,他這封信應該是一回城就寫了,最多不過兩三天。
阮文靜對村裏的知青不太熟,但陸文宴這個人她是知道的。
阮文靜疑惑,“嬌嬌,陸文宴怎麼給你寫信了?”
阮思嬌跟阮文靜一樣一直在讀書,不應該跟村裏的知青……
相到這裏,阮文靜猛的閉緊嘴巴,阮思嬌是跟村裏知青有走的近的,比如那個陸北川。
當然,阮思嬌跟陸北川沒什麼,這一點他們家人早知道了。
阮思嬌看阮文靜猛然閉嘴,她灑脫一笑,“陸文宴是陸北川的堂弟。先前我跟歲歲走的近,跟陸北川就熟了,然後跟陸文宴也熟了。”
阮文靜看阮思嬌對這事完全不在意,她也沒那麼拘謹。
隻是猛然放鬆,阮文靜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阮文靜尷尬的時候,又有一輛自行車響著鈴在糧油店門口停下。
“哇,阮思嬌,你家這是又開了一家店啊。”陸文宴從車上跳下來,停穩自行車就躥進來。
外麵看,雞蛋糕店跟糧油店中間還隔了一間,但裏麵其實是打通著的,陸文宴進來後才看到店裏麵的情況。
“原來是通著的呢。”陸文宴探著腦袋說。
“你怎麼過來了?”阮思嬌問。
陸文宴聳肩,“這不是周未嘛,閑著無事就過來看看咯。本來上周未就想過來的,但單位搞什麼研究,一群人在那開會,大周未的都不讓人休息。我才進單位,哪裏懂那麼多,插不讓話他們也不肯放我走,真是煩的很。”
陸文宴在阮思嬌店裏麵參觀著,嘴巴叭叭叭不停。
“阮思嬌,你這店看起來很不錯嘛,門麵就有三間,規模還不小。”陸文宴參觀一遍,終於轉回頭來。
阮思嬌點頭,“是啊,規模很不小!”
說著,阮思嬌揚了揚手裏的信,“我才收到你的信呢,你這就來了。”
陸文宴抽過阮思嬌手裏的信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要麼說郵局死慢呢,我這信都寄出來七八天了,從縣城到鎮上騎車半個小時就到,他們愣是送了七八天才送到你手上。”
“既然我本人已經來了,你也不需要給我寫回信了,直接告訴我吧。”陸文宴又說。
阮思嬌扯了下嘴角,告訴他什麼?